贼人见势不妙,料定今晚再难到手,手中刀芒暴涨,硬生生将孔隐逼退几步,回身便欲夺路而逃。
杨桓不知甚么时候已从床底爬了出来,好整以暇的端坐在床上,摆出一副有恃无恐的世外高人架式,二郎腿高高翘起,手握一只精美的小型弩机,龙口恰好对准了贼人的后背。
孔隐担当到父亲的优良基因,不但磨炼出一身杀伐之气稠密的冲杀武技,且自小熟读兵法,目睹伤害逼近,却并不慌乱,闪身跃上高高的房梁,倒提利刃,鹰隼搏空般居高临下,密切朝下谛视,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贼人第三个飞身跃了出去,脚掌方才踏落空中,便感遭到脚心出传来一阵锥心剧痛,不知被甚么东西扎了个正着。
杨桓将这些铜钩拧在一起,做成十几只三角钉,只需随便扔在地上,总会有一面钩尖朝上。钩尖上又被孔隐涂抹有毒药,只是在多多卡送来的食品中感染一下,便重新将夜桶堵好,免得毒药的气味熏人。
贼人多次施计未逮,终究恼羞成怒,行险前来博杀杨桓性命。贼人技艺也算了得,在长廊中飞掠之时,双手连连挥动,百十颗铜丸将杨桓寓所的门窗玻璃尽数砸碎,窗帘也随之掉落下来。贼人背后背负着两个柴草捆扎成的人形,套上黑衣黑裤,别离从门窗投掷进居室以内,才肯随后穿窗而入,明显是用心放出烟幕弹,打的是声东击西的主张。
孔隐点点头:“都筹办好了。”
贼人千万没有预感到孔隐武技如此刁悍,又身重剧毒,体弱难以反击,只能将一对弯刀紧贴在小臂上,抵挡住孔隐长江大河般攻出的刀式,贼人苦苦支撑,竭力抵敌,狠恶行动之下,体内毒性运转得更快,脚步已见踏实踉跄,落败是迟早的事。
贼人晓得杨桓并不晓得武技,身边二女一大一小,又手无缚鸡之力。只要一个少年孔隐,踱步间隐见狼行虎步,不过毕竟身材未曾长成,倒也算不得劲敌。贼人自忖只要用迷药放倒了内里保护的侍卫,杨桓等人再多少吸入那么一点,瘫软了手脚,贼人想要取走杨桓性命,便如同探囊取物普通轻易。
姑墨王宫中多用纱帘掩窗,窗帘用筷子粗细的小弯钩挂于窗顶木杆之上,不知甚么时候被杨桓尽数摘了下来,只是用丝线草草将窗帘系住。
左颜固然年纪幼小,不过心机聪敏,这些天来固然一向在宫中后花圃撒了欢的玩耍,却也晓得杨桓在做些甚么,闻言皱了皱玉坠一样的小鼻子:“贼人想杀死的只要爹你一小我,跟我们有甚么干系。不如爹自行冲出去让他们杀,我们躲在这里等候援兵来救人,爹你说好不好?”
孔隐手提琉璃灯盏,待得草人穿入之时,将琉璃灯向下用力一掷,琉璃灯罩轰然碎裂,内里的灯油四周飞溅,附着在草人身上,立时燃烧起来。
贼人吵嘴流出涎水,身材酸麻不由自主,连他杀的力量都没有,眼睁睁看着杨桓从正门绕了出来,一面伸手去揭贼人脸上蒙着的黑布,一面笑嘻嘻的调侃道:“尊敬的老总管,您这回算是栽在了本星主的手上,不知还能有何话说?”
杨桓用来偷袭贼人的弩箭,恰是从绑架左颜的男人身上获得,一向藏在身边用以应急。因为箭头上涂抹了烈性麻药,贼人又因为毒药游走经络,导致血流倒逆,较为正凡人中招更加快速,麻药敏捷游走遍了贼人的浑身高低血脉经络,杨桓才一击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