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迪力仁慈之主,不肯涂炭生灵,想要将这些兵士全数斥逐,送回于阗国中。杨桓对此持有保存定见,眨眨眼道:“国主仁慈,不肯妄杀性命,实乃我姑墨之幸。不过国主有没有听过东郭先生与狼的故事?”
颠末圆阵一番绞杀,阚默带来的五千军士,至此只剩下不到一千之众,姑墨兵士的伤亡却几近能够忽视不计,可谓一场标致的大胜。阚默远远见势不好,又迟迟不见算天机在城中策应,万念俱灰。
哈迪力沉吟半天,究竟拿不定主张,只好风俗性的将目光落在杨桓脸上,祈求杨桓拿出一个分身其美的主张来。
杨桓笑着打断哈迪力的话:“这些降兵既然杀不得,放又放不得,鄙人却想出了一个万全之策。”
不过姑墨兵士经此一役,全都经历了血火,本来绵羊般荏弱的眼神中,终究透出丝丝果断与血性,气象分歧于昔日。只要见过血拼过命,在死人堆里打过滚,才气算得上是一名真正的兵士,而不是宫中那些虎背熊腰,整日手执金戈银斧,身着纸糊光鲜甲胄的仪仗模样兵。
哈迪力皱眉道:“星主此言大为有理。不过如果将这些兵士放归于阗,恐怕贝瓦王公之言,迟早有一日会成为实际,当时……”
杨桓将东郭先生的故事讲了一遍,哈迪力闻弦歌而知雅意,盯着杨桓的眼睛道:“遵循星主的意义,本王便是那仁慈过分的东郭先生,而城外的于阗兵士,便是会随时反咬本王一口的恶狼?”
杨桓明晓得高昌于阗等国迟早会乱了起来,不虞于阗联盟再次率人来攻,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命大队马队在东城外三五里处安营扎寨,同时在通往于阗等国的各条门路上布下眼线探子,旦有风吹草动,立即飞马回报。
“妙啊!妙!”不待哈迪力点头,贝瓦王公便拊掌大笑道:“星主此计当真是生儿子没屁……当真是奇策。想那阚默国主如若舍不得财帛,不肯将降兵互换归去,便坐实了阚默不体恤部下将士安危的恶名,今后被我西域诸国所鄙夷。如果阚默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用珠宝财帛赎回降兵,不但使于阗国财力大损,还要为安设豢养这些残疾兵士焦头烂额,自此削损了国力。星主此计,实在是太特娘的妙不成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