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承舟眼睛一亮,道了声“多谢”,不等王冲有甚么反应,便学司马云那姿式抬头就灌。
这几人寥寥几语,却让李长安有所震惊,又想起了那雨夜白忘机说的话,杀十人可出草泽,杀千万人就是环球无双唯我独尊,若当真乱世期近,便要用手中刀杀出一条道来!
那挂红葫芦的笑道:“那些庸手只不过是朝廷派出来掩人耳目的罢了,如何拦得住我们。”
“哎,双烟道友!”司马承舟赶上一步。
“店家,烦请给鄙人一杯酒。”说完顿了顿,末端又弥补了一句:“账先赊着。”
这应当就是此宗门修行人所用的法器,这些法器皆为容器的形状,大抵与他们所用的道法相干。
李长安笑了笑,悄声道:“掌柜的,岂不闻美酒玉露?”
司马承舟听到这声音,一个激灵,像兔子一样弹起来定定看向门外。
呼延博惊诧道:“走了?怎会如此,但是出了甚么岔子?”
“好说,客人稍等。”
“啊,这个……”王冲没想这家伙倒是不好骗。
他说得淡然萧洒,在李长安听来竟有些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况味。
融明杰点头道:“未曾瞥见,就连隐士前辈也不在。”
这懵懂年纪,对女人的独一感官就是都雅,都雅就要追,这也是司马承舟从他爹那边传承的良好品格。
聂远微微一笑,转头对门外道:“还不出去?”
居双烟不耐地斜了他一眼,撇头就走。
聂远眉头一皱,手掐剑诀,打出一道青光,化成一轮若隐若现的琉璃镜,内里显现着一男一女两个青衣身影,恰是顾风叶澜无疑。
不由点头晃脑,“好酒,好酒,此时此景,恰是红叶晚萧萧,长亭酒一瓢呀。”
居双烟头也不回,左手按住腰间银鞘短剑,右手紧握剑柄,锵一下拔出半截雪亮的剑身,又唰一下插归去,只差没说出一个“滚”字。
聂远问道:“他们来过?”
司马云喝着酒,大笑一声,“聂远!没想青玄门来的是你!”
那红葫芦怔了一会,喃喃道:“本来如此,现在天下风云荡漾期近,恰是龙蛇并起之时……”
王冲一愣,呼延博已经扔过来一记束音成线:“劳烦道友给他倒杯糖水。”
但虽是面向窗外,却不时朝师祖偷偷瞟去,见呼延老道没重视他,才来到王冲身边,悄悄摸摸,却摆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转头去看司马承舟,这小子却浑没个严峻的模样,负动手在楼里闲逛了一圈,又煞有介事地停在窗前望着断龙湖,点头晃脑,念念有词。
很久,融明杰才说了一句:“炼心宗心法讲究清净平和,但顺则凡逆则仙,要修行,终需见血。”
至于司马承舟为甚么喜好这小道姑,要说到三年前东荒盧州五年一度停止的玄微道会,当时炼心宗与青玄门都去了人,司马承舟因而对居双烟惊鸿一瞥,顿时惊为天人。
王冲转头一看,只见那老道还背对这边坐着,并未转头。而司马承舟面不改色,压根没听到这声音。
门别传来一明朗之声,“诗虽好,但时候可不对。现在连傍晚都没到,怎能用晚?”
“双烟道友旅途乏累,想必是渴了,鄙人有一碗美酒若不嫌弃……”居双烟方进门,司马承舟已端着一青瓷碗,作翩翩公子状。
李长安正打量那青钵上的红色纹路时,那人皱眉看了看四周,“青玄门如何还没到?传闻压阵的是隐士前辈,为何也不见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