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如此说,又有头前之事,黛玉震惊心肠,不由道:“既如此,你旁的不必理睬,先购置祭田。这原是一等不必愁的,任凭甚么事儿,总有一条后路可期。”
想到这些,黛玉便感觉有些冷意感化,想着迎春之本日悲伤,探春之昔日悲叹,惜春之今后考虑,更加感觉有些事体,竟不能窜改。
黛玉暮年便考虑过这般事体,当今虽哀思震惊,到底还能说出一些话儿:“我们弱质女流,天然当不得荆轲聂政,也不过做点儿描补之事罢了——若能劝说,二娘舅平日端方,他早便劝服了。我们当今也只能早早预备了,或令人刺探,或备下田宅店铺,或与四mm早订婚事……”
黛玉没猜想闻声这个,内心一震,却又闻声凤姐道:“她还说,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又道是登高必跌重。且否极泰来,荣辱自古周而复始,岂人力能可常保的。背面再出了一个主张,便是你所说之事。一则可保祖茔祭奠,二则家塾供应无虑,总有一步后路。”
凤姐听到这话,倒是怔在当场,忽而面色有些惨白。直直盯着黛玉半日,她方眼圈儿微微一红,道:“当年秦氏也曾托梦与我说过这一件事……”
更何况,伊人已逝,那贾珍却还花天酒地的活着。早些年,不就有尤二姐尤三姐如许的话传出来,更何况东府平日有些荒唐,原时有一些事体。只不过这面府里有大娘舅,方不显得他如何……
如此劝说了一番,迎春方和缓过来,又生出几分幸运与回避之念,便避过旁的,先道:“现在诸事难定,纵计算也没法。只四mm这儿,可如何设法?”
黛玉一面走,一面考虑本日之事,忽而想起秦氏昔日描述,不觉有些哀叹。拿秦氏生的袅娜纤巧,为人又极全面和顺,可谓一流的丰度。原说她早逝便已是薄命了,当今晓得这么一段隐情,不由得人更加顾恤悲悯——休说为贾珍所污的惨事,单单说她为人所污却仍要受轻视刻薄这一条,就叫人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