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夫人闻言正色道:“凤哥儿,你这话也只可同我说,就连琏儿也说不得的。皇家之事,那边是我们能够猜度的?”凤姐儿忙陪笑道:“媳妇儿晓得,不过一时说顺了嘴,太太勿怪。只是我真真气不过,当日生了元丫头,只道是正月月朔的生日,就是个凤凰命了;我们若哥儿是长房嫡孙,却尚不敢这们想呢。”邢夫人闻言便知贰心下不忿,乃道:“我们也不必太抢先儿了。瞧着这风景,并不是我们同二房争个谁强谁弱;倒是全部府里都一日不如一日了。有这门心机,不若教琏儿好生寻个前程,今后纵没有现在的繁华,好歹度日无虞,再过得几年,如果好生教诲,我们若哥儿又起来了,岂不比二太太那般靠女儿挣前程来得结壮?”
这边探春在本身房中翻账簿,却也瞧出艰巨来,乃暗想道:“现在府中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如何想个法儿,将这花消减了去;或是寻一主张,能教这进项多些。”因又深思道:“这庄子上的出息皆是有人管的,我每日坐在家中,定然也无甚么主张,目睹这‘开源’不得,只要从‘节流’上想。”一面本身又取了笔来往纸上勾画,至晚间便向王夫人那边回了;王夫人闻探春将这话说了,自想了一想,便对他道:“你此话也有事理,不若他日问问你宝姐姐去;他管家的日子也长,到底晓得的多些,瞧瞧有甚么章程。”探春闻言应了出来,归去自想了一回,便往宝钗处下了帖子,意欲明日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