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金桂本就见孙绍祖房中很多姬妾,早攒了一坛子酸醋在那边,正要寻机发作;又见其如此,更是心下不快,更恨宝蟾私行行事,虽未曾劈面同绍祖吵骂,却寻岔子将宝蟾打了一顿,口里还指桑骂槐地詈之不断。那孙绍祖闻得,却又咽不下气,乃同金桂嚷了一场;金桂便气得寻死觅活,一径往孙母面前告了去。孙母深恐夏家找自家催要银子,只得将孙绍祖斥骂了几句;孙绍祖没法,只得又同金桂赔罪。
那孙绍祖本是个贪花好色的性子;金桂使着一个丫环,名唤宝蟾,生得亦有三分姿色,他便看在眼里,又见其举止也甚轻浮敬爱,一早便想将其归入房里;宝蟾心下倒也遂意,却顾忌金桂为人,并不敢就应。那孙绍祖又岂是忍得的?终是寻个机会成了功德;只是又未曾藏住踪迹,教金桂瞧出些端倪来。
却说过得三日,便是迎春回门之时。那日邢夫人早早便起得床来,一径梳洗过了,换了衣裳;恰凤姐儿也起了大早,领着若哥儿往正房这边来。邢夫人见他二人来了,便向贾若笑道:“你何为么起得这们早?”贾若却一本端庄道:“明天姑姑返来,不成不夙起的。”邢夫人喜得了不得,笑道:“若哥儿,你这都是同阿谁学得这般做派?瞧着倒同人家十几岁的哥儿普通懂事了。”几人谈笑一阵,又往贾母上房里省过,自回房里用了早餐,便在那边等迎春返来。
邢夫人见他几个走了,便拉着迎春高低打量了一回,尚未及得问甚么,便见探春等人来了,忙又让座。一时世人各自坐下,只湘云不坐,却过来直向迎春脸上打量;惜春见他如此,笑道:“云姐姐,你看甚么?”湘云笑道:“我见二姐姐气色倒比在家时候犹好了些似的。”世人闻言,却都上来瞧,皆笑说公然不错,直将迎春看得神采绯红。他姊妹又谈笑一阵,宝钗同黛玉却知邢夫人要同迎春说话,是以起家笑道:“我们且归去罢。”世人也都知此中原故,是以皆笑起家告别去了,只留他母女两个在房中。
凤姐儿觑着他两个走了,便往邢夫人房里来,笑道:“我瞧mm这风景,像是同妹夫也颇投机的。”邢夫人笑道:“小两口儿新婚,天然都是千好万好的。只盼着他两个今后也能同现时普通罢了。”正在说时,见贾琏往这边来,笑道:“方才同两位表弟议论那赵家妹夫,林表弟道是他很有些见地;本年又要了局测验的,说不准能中个举人返来,也好教mm做个举人娘子。”
【第一百零一回】将门子喜迎令媛女·中山狼恰娶河东狮
众生皆是菩提果,恶人自有恶人磨。
邢夫人闻言倒有些不觉得然,道:“他若中,一早便中了。现在这都十九岁了,也不过是个秀才;瞧郡王爷同小侯爷却如何?十三岁的鼎甲呢。”贾琏笑道:“母亲只见他两其中的,却不见那很多胡子斑白了还未曾中的?况郡王也赞了妹夫几句,他目光天然不差;也许此次能中,也未可知。”
贾琏笑道:“也不是旁人,却还是是那孙家之事。”邢夫人乃奇道:“他家不是前些日子方办的丧事么?却又出了甚么消息?”贾琏甚为对劲,乃向他母亲笑道:“公然太太神机奇谋,替二mm定下这门婚事。若同那孙家作了亲,但是活活地将二mm推到火坑里了。”邢夫人只不知他所说为何,便问端的;只见贾琏清了清嗓子,便将这事一一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