麝月道:“这就很好,若不留意,再看不出的。”宝玉忙要了瞧瞧,说道:“真真一样了。”晴雯已嗽了几阵,好轻易补完了,说了一声:“补虽补了,到底不象,我也再不能了!”嗳哟了一声,便身不由主倒下。要知端的,且听下回分化。
汉南春历历,焉得不体贴。世人听了,都道“难为他!竟比我们中国人还强。”一语未了,只见麝月走来讲:“太太打发人来奉告二爷,明儿一早往娘舅那边去,就说太太身上不大好,不得亲身来。”宝玉忙站起来承诺道:“是。”因问宝钗宝琴可去。宝钗道:“我们不去,昨儿单送了礼去了。”大师说了一回方散。
月本无今古,情缘自浅深。
贾母犹未起来,晓得宝玉出门,便开了房门,命宝玉出来。宝玉见贾母身后宝琴面向里也睡未醒。贾母见宝玉身上穿戴荔色哆罗呢的天马箭袖,大红猩猩毡盘金彩绣石青妆缎沿边的排穗褂子。贾母道:“下雪呢么?”宝玉道:“天阴着,还没下呢。”贾母便命鸳鸯来:“把昨儿那一件乌云豹的氅衣给他罢。”鸳鸯承诺了,走去果取了一件来。宝玉看时,金翠光辉,碧彩闪动,又不似宝琴所披之凫靥裘。只听贾母笑道:“这叫作雀金呢,这是哦斯国拿孔雀毛拈了线织的。前儿把那一件野鸭子的给了你小mm,这件给你罢。”宝玉磕了一个头,便披在身上。贾母笑道:“你先给你娘瞧瞧去再去。”宝玉承诺了,便出来,只见鸳鸯站在地下揉眼睛。因自那日鸳鸯发誓断交以后,他总反面宝玉发言。宝玉正自日夜不安,此时见他又要躲避,宝玉便上来笑道:“好姐姐,你瞧瞧,我穿戴这个好不好。”鸳鸯一摔手,便进贾母房中来了。宝玉只获得了王夫人房中,与王夫人看了,然后又回至园中,与晴雯麝月看过后,至贾母房中回说:“太太看了,只说可惜了的,叫我细心穿,别遭踏了他。”贾母道:“就剩下了这一件,你遭踏了也再没了。这会子特给你做这个也是没有的事。”说着又叮嘱他:“不准多吃酒,早些返来。”宝玉应了几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