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贾迎春林黛玉既是要到贾母跟前请罪,当然要表示实足的诚恳才行,因而这日下午,贾迎春便叮咛司棋去寻了根竹枝,又叮咛稍稍修至不扎人以后,隔日早早就和林黛玉一起带着竹枝来到贾母院。
“太太如何也不去说二女人两句,早上的事还不到中午就已经传遍半座府邸了,要真叫那些婆子没了捆儿就不好了。”王善保家的在王熙凤转往菲雪阁去后,见自家太太还是端坐如山,不免迷惑了一句。
“宝玉真是的,你这么急着出来做啥?没得叫人替你担忧呢,快些归去梳洗吧,老太太方才也说不恼我们了,你就别瞎操这个心又反叫人受你扳连。”贾迎春见贾宝玉微露不舍之意,便赶紧跟着低声劝道。
本来是听到贾母笑声惊醒的贾宝玉跑出来了,贾宝玉原听得贾母笑得极高兴,觉得有热烈可看,他才吃紧地跑出来,哪知却见到贾迎春二人跪在那边,向来珍惜女孩儿的他天然心疼不已,赶紧就要上前扶人起来。
“老太太真不气我和林mm了?”贾迎春偏还不敢置信地偷偷抬起眼,谨慎探听道。
“因为孙女昨日想了一下午啊,想着既是负荆请罪,少不得要背上波折之类的东西才显得慎重,可惜孙女在府里实是找不着甚么波折的,最后只好用竹枝代替了。”贾迎春一脸端庄地回道。
贾母明是瞅见两个丫头垂首站在那边,却也不如昔日那般主动发话,独自接过鸳鸯递上来的热茶,接着传来杯盖有一声没一声地划过杯缘的声音。
“妳们俩知错就好,只是拿根竹条做啥?我这屋里可不兴打人这事儿。”贾母看着泪眼汪汪的两人,气是气过了,要说不心疼也是假的,不过她又瞟一眼贾迎春手上的竹枝,心下不免感到迷惑。
实在邢夫民气里更在乎的是她出嫁当时,因为嫁奁一事而差点不再来往的兄弟,只是当初怪不得她心狠,毕竟她嫁的贾赦并非普通人家,贾赦再纨绔不堪,可好歹身上挂着一等将军的爵位,乃至于她如何也不敢叫婆家人轻看一眼,硬是带走了家中大部分财产。
邢夫人还曾悔怨本身当时的年青不懂事,她那里会晓得国公府里的水有多深?又那里晓得贾母当初会挑中她是为了替次子媳妇铺路?邢夫人偶然想着她至今连管家权的边都摸不到,心中老是一阵怨怼。
林黛玉更是早已热泪盈眶,伏地叩拜,道:“玉儿也向老太太赔罪啦,昨日都是玉儿一时口快,扳连了二姐姐,还伤了老太太的心,请老太太惩罚吧。”
厥后因贾迎春成心地指导和运营,邢夫人把目光放到府外,多方寻求到一个善经商的妙手,又买下两三间铺子交由对方运营,现在一年也能四五千银两的支出,邢夫人手中有了充足的财帛以后,才自发也有些底气,再加上贾迎春不知怎地探听到她娘家的事,还一向劝说她娘家的首要,劝她无妨送些钱归去给年老迈嫂,她想一想也服从了。
“我才不要去说呢,迎丫头是本身人又是个主张正的,她本日这番少不得是想在老太太面前露脸儿,让老太太明白我们府里不是只要一个宝玉罢了,再者琏儿媳妇也是本身人,她们姑嫂可贵能说几句知心话,我何必去凑阿谁热烈?”邢夫人淡定地抿了一口嘴。
贾宝玉本来还想要先去扶起林黛玉,不过因俄然忆起林黛玉向来就不肯他太靠近她,才及时转而拉着贾迎春的手,作势要扶她起家,嘴里更是着慌地喊道:“唉呀!二姐姐和林mm如何能跪在地上?妳们快些起来吧!老太太必定早不气妳们了,妳们又何必折腾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