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了哥哥的婚,再醮小叔子吗?这事儿又是如何想的!
裴峥接过话音,耐烦地说道:“就算如你所言,有朝一日林府与裴府会成为仇敌,那又如何,你在惊骇甚么?”
这句话的腔调听起来与方才那句问话有奥妙的分歧,与其说是诘责,实则更像是在确认甚么。
“两刻钟前上过了。”
顿了半晌,她低声说道:“你就当我在理取闹好了。”
林襄莫名其妙:“甚么?”
裴峥眼皮也不抬:“能做甚么,没瞥见在上药?”
“好。”裴峥一点头,“那你为何说裴府与林府会成为仇敌?”
林襄脚被钳制着转动不了,不安闲地缩了缩脚指头,她昂首起看向裴峥,眼神有点庞大:“你……做甚么?”
屋内,一时温馨而诡异。
裴峥骨相非常立体,面无神采之时,眉宇间模糊有股不怒自威的煞气,可他此时的语气倒是从未有过的温和,可谓和顺。
裴峥,你真的不必如此待我。
“甚么?”林襄猝不及防哽了一下。
“你如何还坐下了呢?”林襄骇然,“这但是卧房,万一被人发明,我,我……你关键死我不成!”
裴峥嫌弃地从案几上拿起那本话本走上前递给她。
“不然呢?你不感觉奇特吗?且不说……”林襄混乱一片,语无伦次都不知要说甚么,“这事分歧乎常理,匪夷所思,它不对……”
裴峥悄悄听着她说,没打断。
下午裴峥脱袜给她措置伤口,是事出有因,她倒没春桃那般忌讳。
“你若想要繁华,我为你封侯拜相,你想尽情山川,我带你隐居故乡过安闲日子,统统遂你心遂你愿。你也别想赖,那日我亲了你,你就是我的人!”
虽说这货一贯嘴上不把门,但也是有分寸的,她下认识想伸脚踹他,脚伸出去了,才想起来还受着伤呢,再踹一脚,脚就废了,因而又往回缩。
林襄心重重一跳,混乱了,裴峥的话像一支窜天炮把她炸了个满眼金星。
“用药太少不管用,要想快点好起来,就得用够药量。”
林襄睨着他,没好气道:“你揣着明白装胡涂,不晓得我与他退婚,老死不相来往吗。”
“你把方才的话再说一遍。”裴峥说道。
缓了足足半晌,林襄才从混乱中缓过神来,深吸一口气,吃力从嗓子眼憋出一句话:“你在胡胡说甚么,你是裴远的弟弟,你如何能……”
“你……”她呆呆看着裴峥,“你如何出去了?”
他嫌弃地把话本往案几上一扔,剑眉微挑:“你要与我断绝干系?”
氛围中温馨半晌,裴峥撩起眼皮重新看回林襄,扯过方才的话题:“你当真要与我断绝干系?”
林襄眼皮跳着,迷惑、惊惧在大脑里翻江倒海。
“你,你……”大蜜斯抄起话本扔向他,“你发甚么神经!夜闯女儿家内室!”
“……啊?”林襄眼神有些许慌乱。
裴峥走了几步停下,与林襄间隔不远不近,既不显得冲犯,又隔着一段间隔。
“……”林襄呆愣半晌,缓过这波惊吓,拧起眉,“穿戴呢。”
裴峥抓着她的脚,细心又上了一层药,重新包扎后,这才松开她的脚,林襄“嗖”地又把脚缩回被子藏了起来。
裴峥想起了阿谁阴魂不散的梦,想起梦中裴远干的功德,想起了林府灭门,燕王造反。
该是夜寝的时候了,她穿戴中衣裹着被子歪靠在床柱上,手中正拿着一本话本,一个激灵,话本掉被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