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快坐下!“房陵仓猝收剑入鞘,剑鞘撞击在青石板上收回清脆的声响。他小跑着过来搀扶姜怀虞,却在触及她手臂时顿住了——昨日房陵房梁上摘梨摔伤的伤口又排泄血迹。

“退下!“大娘的吼怒震得门窗簌簌作响。她举着火把冲向烟雾中的仇敌,火焰将黑衣人的面庞照得狰狞可怖。二娘的峨眉刺精准刺入刺客曲池穴,三娘的铜铃则专攻敌手的听宫穴。

“母亲谨慎!“卫房陵俄然尖叫着扑到姜怀虞身前。少年薄弱的身材挡住飞来的淬毒弩箭,箭矢擦着他的耳际没入梁柱,木屑纷飞中暴露三娘袖中寒光乍现的短刃。

“末将亲眼瞥见......“她俄然噤声,铜勺在碗沿磕出刺耳的声响,“将军的佩剑断在狼王喉间,剑柄上还缠着半截染血的绶带。“

夜枭掠过屋檐的顷刻,姜怀虞手中的银剪俄然崩断。她低头看着满地狼籍的针线筐,卫房陵浅眠中皱起的眉头让她心头一紧。这是三年来最不平稳的夜晚——自从卫奉昀失落后,府邸四周总似有双眼睛窥视。

黑衣人破窗而入的刹时,姜怀虞抄起床头镇纸砸向最前面的刺客。青铜兽首在月光下泛着寒光,正中那人额头时收回清脆的声响。刺客踉跄后退,却见前面两人如鬼怪般贴墙而立。

房陵俄然抓住她的手,掌心黏腻的触感让姜怀虞浑身一颤。她这才发明孩子正用舌尖舔舐本身指缝的血渍,眼神像极了当年在疆场上为救她而受箭伤的卫奉昀。

“您闻声了吗?“姜怀虞颤抖着指向帐外,“像不像将军战马的嘶鸣?“她的声音里带着某种诡异的笃定,“飞雪从小最爱骑马,定是认出了将军的气味......“

“有贼!“大娘的嘶吼刺破夜空。姜怀虞冲到窗边,瞥见院中火把明显灭灭。二娘手持峨眉刺划出银弧,三娘的铜铃铛摇得民气慌。四个保护将天井围成铁桶,唯有四娘始终背对着世人,袖中琉璃瓶泛着诡谲的蓝光。

姜怀虞转头望去,公然瞥见几枝殷红的海棠探出雕花窗棂。那是卫奉昀出征前亲手种下的,他说要等花开时带她去马坡岭踏青。现在花瓣上的晨露在阳光下闪动,像极了当年卫奉昀甲胄上的鳞片。

“咔嚓!“

“都说了不准在屋檐下嬉闹。“姜怀虞责怪着,指尖却偷偷抚过少年发梢重生的碎发。这是卫奉昀十五岁那年在雁门关外为她摘的芦苇花,现在竟开在儿子的鬓角。

“阿娘疼不疼?“少年将额头抵在她手背上,睫毛在眼下投出精密的暗影,“房陵给阿娘敷药好不好?“

佟秀秀俄然站起家,粗布军靴在空中踏出沉重的反响。她解下佩剑按在姜怀虞面前,剑柄上歪歪扭扭刻着五个小字——那是飞雪六岁时用树枝刻的“阿娘“。

“好,阿娘去看花。“她勉强扯出笑容,却在回身时碰倒了嫁妆。藏在珍珠盒底的金锁俄然滚落,锁面上刻着的“卫氏嫡子“四个字深深刺进她的眼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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