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怀虞转头时，正瞥见四娘将短刀插进火堆。跃动的火光中，少女脖颈上的莲花刺青一闪而过——那图案，竟与漕帮死士身上的如出一辙！
“夫人！“四娘俄然从岩缝后探出头，手落第着片残破的玄色衣角，“这上面...有血迹！“
“走！”她俄然拽起卫房陵的衣领，“去蜀川！”
大娘的铜锣声第三次响起时，姜怀虞终究看清山道绝顶那座烧毁镖局的表面。班驳的匾额上“蜀道镖局“四个字被利刃劈成两半，残破的“川“字旁，鲜明沾着新奇的血迹...
卫房陵俄然指着东方惊呼：“娘亲！您看天上！“
当夜宿营时，姜怀虞将碎布紧紧贴在胸口。篝火映着她眼角的泪痣，恍忽间化作卫奉昀当年在边关写信的模样：“娘亲，儿臣在蜀地统统都好...“火焰俄然窜高，将碎布上的云纹映得金灿灿的。她摸出贴身保藏的鎏金簪子，发明簪头早已被泪水泡得恍惚不清。
大娘的铜锣声还未响起，四娘已拽着卫房陵往马背上跳：“走！现在就去飞雪郡主的茶庄！“
“娘亲！“卫房陵俄然扑到她脚边，少年薄弱的肩胛骨在粗布衣衫下高耸如刀：“您看！这上面的云纹，和我爹爹的信物一模一样！“
“房陵！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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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群俄然收回凄厉的哀嚎。姜怀虞转头望去，只见四娘将短刀捅进一头母狼的腹部，黑血喷涌时，幼狼们猖獗扑向她。大娘的铜锣声与弩箭齐鸣，林间火把次第燃起，映得松针上的冰凌如同碎钻。
姜怀虞的吼声被狼嚎淹没。她抽出鎏金剑扑向少年，剑锋却在离他咽喉半寸时被大娘的铜锣砸偏。大娘的峨眉刺已刺入灰狼后颈，黑血喷溅在姜怀虞的织金披风上。
姜怀虞回身时，瞥见少年举着半块发簪站在山道绝顶。朝阳将他睫毛上的霜花映成金色，就像当年在雁门关，卫奉昀举着竹简追着她喊“娘亲看！我考上武状元了！“
姜怀虞回身时，正见少年摆脱度量，举着半块鎏金簪子冲向狼群。她瞳孔骤缩，这清楚是卫奉昀当年离家时戴的玉佩！
马蹄声在空旷的山谷回荡时，姜怀虞俄然勒住缰绳。她望着东方出现的鱼肚白，想起昨夜卫房陵伸直在篝火旁，握着她的手说“娘亲，我不想当将军了，只想回家...“泪水俄然决堤般涌出，渗入了绣金襦裙。她颤抖着摸出怀中的碎布，却发明云纹竟在晨光中出现淡淡金光——那是飞雪郡主信物独占的鎏金暗纹！
世人昂首望去，只见一群黑鸦正逆着风势回旋，翅膀拍打声震得山石簌簌作响。姜怀虞眯起眼睛，发明乌鸦的飞翔轨迹竟在头顶勾画出一道模糊的“川“字——那恰是蜀地古道的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