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若心下五味陈杂,道:“是么?现在臣妾不过是个容颜不再的妇人罢了。”
昭惠太后眼中掠过一丝狠色,缓缓道:“待得告结束此事,哀家也该寻个别例除了张氏了,只要她一死,这后宫也能安宁了。”
二人正在言语间,忽见外间的寺人出去发言:“启禀皇后娘娘,皇上彻夜翻了皇后娘娘的牌子。眼下要主子接娘娘去乾元宫。”
到了三月中旬,倒是昭惠太后的寿辰将近,因着这是宫中可贵的盛事。询与茯若佳耦二人想着昭惠太后乃是母后皇太后,为了保全孝道,自是对此事大操大办。只在承明殿摆了两天两夜的阖宫大宴。且将昭惠太后的娘家人悉数请进了宫里。场面既是昌大。因着欧阳泰之妻乃是出身上官氏。故而亦到了宫里赴宴。
宜贵妃道:“臣妾听闻这回上奏弹劾欧阳泰的人乃是本来张仁安部下的人。如此看来,亦是受了皇贵妃的教唆了。”
询叮嘱了茯若坐下,脸上犹自挂着淡淡的笑容:“朕不过是想着这几日皇后辛苦了,且朕也有些梯己话想着和皇后说。便着人请皇后往乾元宫,谁知皇后却打发人走了。朕便只要亲身来了。”
茯若略略思忖,才缓缓道:“本宫现在已是快四十的人了,实在对于皇上宠谁这等小事早已全然不在乎了,且现在本宫已是六宫之首。只是眼下后宫有皇贵妃张氏,才是最最叫本宫心烦的,饶是皇上再是信赖本宫,实在也不过是愧怍罢了。”
询的语气仿佛含了一缕温情,却又有几分淡薄之意:“现在朕也是四十余岁了。我们佳耦二人多年相伴,今后如果朕与皇后的年事都更老了,也可算是白头偕老了。”
宝带垂眸笑道:“幸亏现在皇上倒是非常信赖恭敬皇后娘娘的。前朝的很多事也多和皇后娘娘商讨。”
欧阳泰只是眼色沉重的瞧了茯若一眼,随即便垂下头。上官氏目睹着,面色平平,只是暖和笑道:“难为皇后娘娘慈心,但倘若不是如此,只怕旁人会指责我们坏了端方。”
此事传到长乐宫,昭惠太后正和宜贵妃说话。问了此事,她只正了正高椎髻上的珊瑚银珠簪子,随后才缓缓道:“张氏到底是有本领的,本来皇后已然回宫了。没曾想现在还是又生出如许的波折。”
询倒是冷静了,随后只道:“朕到底给了皇后中宫之尊的名位。且后宫诸人,朕最是信赖的人便是皇后。便是皇贵妃,朕便是不会同她商讨朝政。皇后也要满足。”
待得宴席散了,茯若念及着仁元公主,倒是和欧阳泰佳耦言语了几句。那上官氏倒还妥当,只是欧阳泰见了茯若,只是怔了一瞬,随即便恭敬问安道:“微臣给皇后娘娘存候。”
询只缓缓道:“朕传闻那欧阳泰只一向瞧着皇后,倒是非常神情款款。可有此事。”
上官氏亦在一旁如此,随后,茯若只是笑道:“且快快起家,现在仁元嫁入了你们家,本宫和你们便算的是亲家了。倘若还就这般行大礼,便是太见外了。”
茯若会心一笑,道:“现在也好了,再是劳累,现在也可轻松了些了。只是眼看着澄儿还未返来。本宫的内心老是有些放心不下。”
询在远处不经意看到了茯若与欧阳氏佳耦说话,未知如何,许是本来玉璃给他说的言语,让他起了狐疑,许是他放心不下。贰内心顿时起了些许阴霾。只是悄悄叮咛了身边人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