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若沉吟半晌,朗然道:“臣妾还望皇后到底宽恕了欧阳泰,好歹他是仁元的公公,且此事便是传将开来,臣妾与皇上的颜面也会欠都雅。”
询冷哼一声,“皇后此言,不过是为了欧阳泰摆脱罢了。朕虽说信赖皇后,但还望皇后不要孤负了皇上的信赖才是。如果皇后执意向欧阳泰讨情,朕只怕要信赖旁人所言,实在皇后对欧阳泰也有些许情义。那便让朕难做了。”
玉璃微微正色。道:“沈mm且细心些,如果被旁人晓得了,你莫不是想去慎刑司么。”
询凝睇着茯若,只嘲笑道:“虽说求亲乃是陈年旧事,但朕派人去欧阳府查抄的时候,但是翻出了很多的东西。若不是为着这些,朕还断断不会将他下狱。”
沈婕妤只道:“现在出了这档子事?谁晓得皇后娘娘还能不能安然无事,且不说她先前已被皇上赶出去一次,如果现在又出了不对,只怕这凤仪宫,便真真是要皇贵妃去住了。”
询入了内殿,茯若只屈膝迎了下去:“臣妾给皇上存候,皇上万福金安。”询瞧着茯若神采很有几分蕉萃,情知为了欧阳泰的事,她内心到底已是不好受,只是暖和扶了茯若起家。只是叮咛了旁人下去服侍。
询只是徐行向外走去,茯若只是不经意问了句:“皇上要去那边?”
询只点头道:“皇贵妃自是不会这般,朕待她是极好的,且朕也能感受的出来,她是深爱朕的。便是如许的两情相悦,让朕感觉皇贵妃待朕的至心。而这些,朕在皇后身上但是看不到的,虽说朕非常信赖皇后,但那不过是朕对于皇后愧怍之心罢了。”
茯若闻了,一颗心难过得如同被浸在沸水里几次地揉着搓着,那最后一滴血都亦被洗净。最后只是衰弱道:“皇上待皇贵妃到底比臣妾更好,皇上深爱皇贵妃,皇贵妃亦是如此。两情相悦。”茯若含泪嘲笑两声,“皇上嘴上说信赖臣妾,但皇上内心可有真正体贴过臣妾?”
询微微踌躇,别过脸道:“朕天然是体贴皇后的,你到底是朕的老婆。”
他只是蓦地轻叹,缓缓道:“现在皇后内心但是万分的不好受,但朕贵为天子,皇后乃是国母,如果旁人对皇后有甚么私心,朕是断断不能放纵的。”
茯若只缓缓地浮上一层淡薄的笑意,道:“相谈政事,商讨朝政。原在皇上的眼中,臣妾不过是跟那些个大臣普通。”
黎昭仪只是接口道:“且现在皇贵妃膝下另有太子殿下,便是端懿帝姬下嫁,只要今后太子妃娶进宫来,莫非皇贵妃还怕无聊么?”
茯若心下愈产生出一丝丝寒意,只是沉寂道:“皇上搜出了甚么?”
茯若只是低低感喟道:“臣妾无辜,还望皇上千万要信赖臣妾。且欧阳泰乃是朝中重臣,又是仁元的公公,如果皇大将他定罪,今后仁元在欧阳府又如何安身。且欧阳泰虽说向臣妾求亲,但那早已是多年前的旧事了。皇上又何必揪着不放呢?”
待得询走后,安尚仪本来筹算出去服侍,茯若只是摆了摆手,随即安尚仪有让人出去了,茯若一人留在内殿,不住抽泣了起来。
这一句虽说询说的淡淡的,但茯若不由想起在宫里多年的孤单光阴,又想起询待她多年的礼遇,而在宫外,另有一人倒是这般思慕她,心下五味陈杂,只是勾起了满眼的泪。只是缓缓道:“臣妾到底是给皇上蒙羞了,还望皇上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