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若闻得此言,霍然一惊,只道:“顺安朱紫不是因动了胎气才难产而亡故的么?怎会又与皇后有关?”

这日天起清爽,夏意倒是一日比一日浓了,日影无声无息转移,茯若只在永和宫的院落瞧着栽种的兰花。兀然昂首,却见到玉璃站在重重飞檐下瞻仰远远天涯,却不晓得是何时出去的。茯若不觉笑道:“正巧你来,本宫还正筹算去永安宫看你呢?”

茯若只是垂首道:“皇后也当真是肯操心机,顺安朱紫不过诞下了一名帝姬罢了,她也肯如许去算计。”

茯若神采有些无法,感喟道:“便是你在冷宫那四年的光阴,也满是皇后所造的孽。顺安朱紫乃是被皇后算计,你只是替她担了浮名罢了。”

宜贵妃的神采有些恍忽,烛光熠熠,四周伸展着一种秋夜萧索沉闷的气味,她忽而一笑,道:“皇后在惠贵妃初度进宫的时候,便安插了王氏在你身边,且当时的齐朱紫又是算计准了的,也多亏了王氏在永和宫内,不然皇后还没那么轻易便算计了惠贵妃。”

宜贵妃只是冷然道:“只可惜到底是算计了张昭仪,误中副車。”

茯若只是缓缓道:“本宫思虑着皇后一番算计,恐怕是为了将祸端推给韦氏吧,如许一来,即算计了顺安朱紫,又能一举打击了敬和皇贵妃。倒是一箭双雕。”

茯若瞧一瞧秀莲,只是悄悄道:“她的性子夙来沉寂,如此也好,本宫只感觉沉寂的人到底稳妥些,如果性子孔殷火燎的,反而还易好事。”

宜贵妃只是点点头道:“千真万确,本宫听得逼真,且本宫听起家边的宫女言语,懿仁皇后有孕时,身子不便,皇上只命当时的贤贵妃摄六宫事,且她的手腕我们都是晓得的,小小的司膳房如何不能捏在手里。”

茯若只是气定神闲道:“所幸张昭仪现在也从冷宫里出来了,且皇上也当真是非常宠嬖她,倒是皇后算计了好久,到底还是算计了韦氏。”

宜贵妃捻动手串上的祖母绿圆珠,沉吟着慢条斯理道:“那日也是刚巧,被德穆贵嫔撞见了王氏与齐朱紫及毓秀宫的宫女的扳谈,齐朱紫恐怕德穆贵嫔将此事说了出去,便和王氏生生将她推动池子里灭顶了,便是她身边的宫女夕月也被皇后下旨灭了口。”

玉璃静一静道:“看来仁惠太后所言倒是无差,皇后当真是好深的心机。”

宜贵妃悄悄抿了一口茶水,道:“皇后的心机只怕是觉得顺安朱紫怀的是个皇子,如果皇子的话,她的皇宗子的职位不稳,且不说有二皇子极得皇上爱好,便是韦氏,也是皇上心尖上的,皇后的性子夙来要强,怎会容忍她们母子超出于皇背面上。”

茯若神采淡然,道:“方才宜贵妃所言,本宫与张昭仪早已猜想过此事,且皇后算计了先皇后,夺了皇宗子做本身的儿子,如此一来,她的皇太后的位子便稳妥了。皇宗子是宗子且又是嫡出,太子之位天然是囊中之物,而皇后作为他的养母,且又是皇后,今后天然是独一无二的皇太后,而敬和皇贵妃诞下了二皇子后,皇后恐怕立储之事有变,便费了这很多手腕来暗害韦氏,便是本宫与张昭仪,只怕也是因着这个原因,受了皇后的算计。”

茯若心下对皇后的恨意更加灼然,只是恨恨道:“德穆贵嫔也是被皇后所害么?本宫一向觉得她是出错灭顶,没曾想倒是皇后所做的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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