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定鼎(九)[第2页/共3页]

田齐一听,大为惊奇。他是一早晓得了孟昱此次过期,才设下连环计,不想孟昱竟早有防备。但他沉浮宦海多年,多么老辣机变,固然情势急转直下,却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还敏捷找到孟昱缺点,再次进犯:“陛下,孟昱秉公舞弊,弃部属于不顾,有违人伦,该当惩罚。”

蔺枚便表示王继恩取来。

幸而那日,他早有筹办。

“那,母亲,接下来可如何是好?!”

田齐步步紧逼:“保护营稀有百人,环卫皇城。你皋牢部属,是何用心?!”

孟昱掸掸衣角,信步外出。他不太担忧合议的成果。观方才陛下神采,估计只是想小惩大诫罢了。但田齐,倒是证据确实的辟谣歪曲,只怕这枢密使的位置都坐不牢了。

本日小会开得格外长,到辰时还不见出来。文德殿上群臣便自行散去,在宫里用了早膳,再各自回衙门办公。

蔺桢站在东升楼上,看着文武百官从文德殿退出。人群中有一个藏蓝色的背影,身形矗立,不知脸孔是否还如同昔日?

歌妓唱了一回,又劝了一回酒,席上氛围逐步热络。曾巩贤请来陪客的几个门客围着定远伯,又是批评京中女色,又是议论歌舞谈笑话,逗得定远伯畅怀不已。

田齐问得急,孟昱微微一愣,低声道:“已过三年。”

田齐还想再说甚么,蔺枚却再无耐烦,叮咛退朝,便回了后宫。

他接来一看,公然是请罪笔墨。孟昱固然陈明事情由秘书郎卖力,但他身为将领,亦有失策之处,自请惩办。蔺枚便道:“好了,不必再辩论。”说着将奏疏顺手递给王继恩收好,接着道:“田齐辟谣歪曲,用心叵测。孟昱过期未换保护营亦是究竟。交由刑部、大理寺、兵部合议。”

不料,陈慕庭俄然出列,启奏道:“微臣搜索之时,未免遗漏,曾细细看过孟将军的手札来往。确切有一封与此事相干,函件尚在大理寺衙门。臣记得其间内容是斥责秘书郎耽搁军机。微臣当时不明白意义,本日听田大人如此说,想来便是关于此事了。”

这便是要开小会了。开小会时只要丞相宰辅,或者其他重臣入内面圣。畴前另有枢密使亦会参与。但蔺常在位时,为削曾家权势,曾整改枢密院。自那今后,枢密使在朝中职位一落千丈,再也不敷资格插手小会。宋扬灵曾同蔺枚商讨,是否由殿前司批示使代替。但厥后批示使一职由曾巩贤获得,宋扬矫捷再不提起此事。

一待酒菜结束,也顾不上夜深,立时去找他母亲详谈。

曾巩贤实在不知他母亲葫芦里卖的甚么药,虽满脸不甘心,还是只得先行归去。

田齐冷哼一声,道:“殿前司当有领军记录。孟将军不换保护营,家中也必有手札为证。孟将军知或不知,一查便知。”

刚出殿外,一些武将便簇拥过来。大师都是曾抢过战利品的战将,也干过过期未换人的事情,是以格外同仇敌忾,都道:“枢密院都叫先帝给废了,田齐那老儿还在朝上肇事!”

曾夫人本欲睡下,闻声内里有人说话,披衣而起,来至外间。

没想到倒是劳什子瞒报国库赃物一事。他没做过,便放心在大理寺待了些光阴。还道奏疏、手札都白写了。本来田齐竟是将埋伏埋在本日。

“夜已深,接下来天然是去安息了。你一身的酒味,还不从速归去!”曾夫人说完,便令人掌灯送曾巩贤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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