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恩恭敬回道:“奴婢是敦肃夫人身边的宫人,夫人叮咛,让太医来给小主您瞧一瞧。”
“小主安康。”怀恩因着沈太医踏进明间,非常恭谨的向着陆淮月行了一礼。
姜子君倒是点头,阻她道:“你快别跟我一起折腾了,还是先去陪着太后,也提起初与太后知会一声。”她说着,已经挥手让人抬起仪轿。
陆淮月从宜芙殿出来,内心是万般委曲,此时正坐在屋子里止不住的哭泣,哀哀道:“爹爹,您真是害死女儿了!”她说着,亦发哀恸悲怆,极是委曲,“做甚么把我送进这吃人的处所!”
兰香哀哀一叹,道:“宫内里儿舒妃的母家与我们家就很有嫌隙,可在内里儿,明面儿上总还过得去。现在在宫里,舒妃高招小主那么多,明里暗里是无所顾忌了。”
陆淮月吓得冒死的摆手,委曲的直掉泪道:“嫔妾断断不敢谩骂娘娘,这些酸梅也不是嫔妾要送来给娘娘的,是……”
姜子君一起吃紧的往合璧宫去,刚到仪门外,便瞧见敦肃夫人的仪轿也停在那边。她轻微的蹙了蹙眉,扶着黄槐的手被一众陪侍簇拥着进了宜芙殿。
兰香立时安抚她道:“小主快别说如许的话,家里能出甚么事儿!”
陪坐在侧的敦肃夫人听了殿外宫人的通报,神采有几分不天然,但很快又变成了昔日的暖和神采,规端方矩的起家,迎着姜子君极恭敬的福了福道:“德妃万福金安。”
云千雪心中顿生猜疑,忍不住悄悄喝她道:“胡涂,如许的事儿一边儿去请太医,一边儿来寻便是,找不见德妃,便不给舒妃请太医了不成?”
姜子君瞧着敦肃夫人一副老好人的模样,便也是温然笑了笑,道:“皇嗣为重,舒妃再气,也要想一想你的肚子。何况人你也打了……”
舒妃现在躺在东次间的贵妃榻上,一条蚕丝薄被搭在她高高隆起的小腹之上。她背后靠着金心绿闪缎的靠背,面上带着愠怒,直气的双眼发红,气喘连连。那神采瞧着健朗,并不像是轰动胎气的模样。
云千雪如有所思的目送着姜子君分开,便回身往寿康殿去。进了次间,将方才仪门外的事儿与太后细细回禀了,太后不觉笑意深深的叹道:“可算是坐不住了。”云千雪天然非常猎奇,可还未开口问太后,太后便是笑眯眯的抬手止住了她的话头,道:“一会儿你就晓得了。”
“娘娘,沈大人来了。”
沈太医进殿向着几人问过安,立时去给舒妃请脉。姜子君与郑如宝两人并不急着分开,陪在一边。沈太医切过脉,只说舒妃是火气上涌,动了胎气,倒是也不甚严峻。叮咛了舒妃要放心静养今后,立时让人去筹办安胎药,这才退下去。
陆淮月怯怯的抬眼,没敢去看舒妃,倒是转头看向了德妃。
姜子君闻听此话,内心天然觉着非常的好笑。只是宫里对一些附近的谐音有些忌讳也不是没有,不过现在舒妃把梅子硬生生的说成没子,倒像是她决计挑衅了。
那宫女颤颤巍巍的向二人回道:“舒妃,舒妃娘娘胎气轰动要请太医。寻不见德妃娘娘,奴婢只得来向太后请旨。”
小宫女吓得怯怯的眼中带泪,咬唇道:“奴婢,奴婢被吓得六神无主。”她说着,眼神亦发有些闪躲,道:“奴婢这就去处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