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宫女吓得怯怯的眼中带泪,咬唇道:“奴婢,奴婢被吓得六神无主。”她说着,眼神亦发有些闪躲,道:“奴婢这就去处太后……”
“娘娘,沈大人来了。”
怀恩恭敬回道:“奴婢是敦肃夫人身边的宫人,夫人叮咛,让太医来给小主您瞧一瞧。”
姜子君倒是点头,阻她道:“你快别跟我一起折腾了,还是先去陪着太后,也提起初与太后知会一声。”她说着,已经挥手让人抬起仪轿。
舒妃现在躺在东次间的贵妃榻上,一条蚕丝薄被搭在她高高隆起的小腹之上。她背后靠着金心绿闪缎的靠背,面上带着愠怒,直气的双眼发红,气喘连连。那神采瞧着健朗,并不像是轰动胎气的模样。
姜子君天然不满敦肃夫人无端插言,面上有些悻悻的,睨了陆淮月一眼,道:“先退下吧。”
闻听自家主子哭的如许悲伤,兰香也忍不住陪着她垂泪,道:“小主,快别说如许的话。如果再让宜芙殿的人闻声,当真不晓得又要生出多少是非来!”
陆淮月听了舒妃如许的指谪,急的将近痛哭出来,连连摇首道:“没有,嫔妾没有。”陆淮月脸上微微有些泛红,能瞧见清楚的巴掌印子。姜子君心下倒是纳罕,陆淮月的性子一贯是脆弱怯懦,就算有阿谁心顶撞舒妃,只怕也千万没有阿谁胆量。
怀恩笑了笑,“夫人方才瞧着小主脸上被打的红肿,特地交代了奴婢带着太医过来。”陆淮月有些受宠若惊,正要推让,倒是还未开口,便被怀恩瞧了出来,“小主可别推让,脸上的伤最迟误不得,再小也是碍脸面的。”怀恩笑的诚心,可这言语中,却仿佛是一语双关。
小宫女得了姜子君的话立时低低的哦了一声,有些不安的起家,仓促的向御病院去了。
“小主安康。”怀恩因着沈太医踏进明间,非常恭谨的向着陆淮月行了一礼。
“可不是,消消气。”趁着姜子君微微语顿的工夫,敦肃夫人不动声色的将话接了过来,天然的一笑,看向陆淮月,轻声道:“你还在这跪着做甚么,舒妃瞧见你便气,还不从速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