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因此对伍雀磬冷斥:“丐帮弟子抑或儒溪村民,没人说他们不无辜,但作为我万极日趋强大的停滞,那些人该死,我也杀得公道。少主如此愤激不甘,是丐帮呆久了,分不清敌我亲疏了?”
马含光眸色微沉,他并不乐意对方旧事重提,特别官勇等人尚未拜别,看似体贴少主,实则是要看他马含光扇了少宫主一巴掌以后的了局。
伍雀磬却绝没有他这份安之若素:“你杀了多少人,谁跟你计算这个?!”
“那是给弟子的宫规,她能一样?她是少主!”
伍雀磬脚疼,被绑时抬了抬脚,见到地上两块血印子。
伍雀磬咬唇,被人拉着抵挡不得,便低着头,硬是半字不吭。
“想必官坛主困在这荆湖太久,早忘了万极宫规,凡有贰心背叛者,非论身份,死不敷惜。”
张书淮再也看不下去,上前便要与马含光抢人:“她不胡涂,我看胡涂的是你!马含光你有病吧,为彰忠心竟去计算孩子的一句戏言。她才多大,大起大落又受刺激,就算言行无状你莫非真要安她个叛宫之名,你是想措置人想疯了吧!”
啪!这一声重物掷地,伍雀磬一愣,他床前站了一圈的众高层一愣,马含光倒是面不改色。倒是先前哈腰捡了帕子的小弟子,因伍雀磬一番谈吐又重重将巾帕重掷于地:“少宫主了不起么,马副坛主多大功绩,救了你又救了整间分坛,你便是拿我问罪我也得给副坛主正个名,没人能对副坛主无礼,我不干,我们分坛众弟子谁也不干!”
是以伍雀磬如何愤怒,马含光并不预备接她的话。
马含光袖刃一出瞬息刺去张书淮咽喉,几招过先人被他逼退,伍雀磬随即被拖出客房,一起又拖向议事厅前的空位。
马含光皱眉,侧目瞪了一眼伍雀磬,心想这就是你想要的。
“把人给我!”
小弟子讪讪拜别,心下策画要将少主这般好赖不分、蛮不讲理的做派广而告之,谁让她看不惯副坛主。
血脉寻回,但未至总坛也未得现任万极宫主的承认,伍雀磬充其量只是个半吊子担当人。万极宫是魔道,可魔道也有端方,有些更是铁则,比那些王谢朴重自夸的森严礼教更加刻薄可骇。
“再说一遍。”
“少主又如何?”马含光嘲笑,“我敢措置她,天然做好筹办,接管他日来自云滇的统统奖惩。”
马含光却与他在乎的点截然相反。马含光并不怕与伍雀磬闹翻,一个羽翼尚软的黄毛丫头能于本技艺下掀出甚么风波,他担忧的反而恰好是她的羽翼未丰。
几位高层围上来,内心多数还是倒向马含光的,不然也不会来劝。官勇也结束旁观,指着马含光声色俱厉:“你是何身份,竟敢对少主无礼,还不将人放开,不然本坛主定不轻饶!”
“我说我不胡涂,之前我是瞎了眼,才当你马含光虽效命万极,却血性尚在,但想不到你滥杀无辜,与那些万极妖孽有何辨别,全都是一丘之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