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嬛先前勤奋地往客院跑了好几趟,都被梁靖拿重伤衰弱的模样敷衍畴昔,美食一碗碗的进了他肚子,想问的话却半点都没套出来。她又不傻,开初还没起疑,次数一多,便瞧出端倪。

连着三碗排骨汤入腹,梁靖本来锁着的双眉也伸展开来。

梁靖唇角微动,淡声道:“好人才被追杀,好人都追杀别人去了。”

院子里风吹过,裙角在珠鞋边翻滚,秀洁的云似的。

“还当你已撤销了这动机。”梁靖亦没躲避,直白点破,淡声道:“不是决计坦白,实在不便奉告,并没歹意。女人救了我性命,于我有恩,放心,不管我捅过量大的篓子,都不会给你惹费事。”

老夫人出身将门,加上身份高贵,平常有点严肃,这会儿倒笑眯眯的格外慈和。

就算伤势衰弱,哪有用饭时有力量不消人喂,吃完就立马昏睡的?

指尖扫过她的掌心,比起他长年握剑的粗粝,她的掌心格外柔滑。

……

玉嬛灵巧递畴昔,便见他两只手指夹住核桃,几近不费吹灰之力便捏成两半。随即将外头硬壳捏碎,连里头核桃仁一道,放在她的手里。

竟然还带挑食的?

梁靖暂将琐事抛在脑后,看得出玉嬛本日是特地来捉他的,怕是等闲蒙混不畴昔,随口道:“女人见人受伤,总要伸手相救吗?”

他说得简练,断断续续的,没甚么铺陈的话,却惹人入胜。

“倒也不是,只是看你那天不幸,先保住性命再说。”玉嬛接过丫环递来的茶小口抿着,目光仍不离梁靖身上,眼里是体贴猎奇,“不过提及来,晏大哥看着也不像好人,如何会被追杀呢?如果遇见了费事,你说出来,家父或许还能帮点忙。”

等玉嬛快走到门口的时候,俄然又想起来,弥补道:“郎中说,鱼汤对养伤无益。”

晨起打扮罢,经心挑了身绣着蝶恋花的淡色襦裙,穿了锦衣珠鞋,拿珠钗挽发,又簪了两朵堆纱宫花,戴上红滴滴的耳坠子,对镜自照感觉对劲了,便跟冯氏乘车出门。

玉嬛在府里闷了数日,又好久没见老友,甚是等候。

梁家两位夫人都很客气,对她的态度也跟旁的女人无异。老夫人却格外热忱,拉着玉嬛的手打量了半天,爱不释手,“这孩子可真是生得都雅,性子也灵巧。来了这儿也别拘束,就当是在自家府里,好好的玩一天。”

待那经常抿着的唇角牵起,便似月光破云而出,清冷而都雅。

玉嬛最后固执探听,是担忧梁靖来路不明,给府里招来费事,现在见外头安然无事,便撤销担忧,剩下的便是猫捉老鼠般的兴趣——她非得出其不料,逮住一回,从那晏平嘴里抠出点东西来。

玉嬛脑袋垂着,小脸上浮起踌躇懊丧。

梁靖唇角动了动,接碗尝了一口。

“很好喝,多谢女人操心。”他点了点头。

不得不说,谢家的厨子技术极好,梁靖虽在军中刻苦数年,却也是侯府金尊玉贵养大的,天底下珍羞好菜见过很多,游历各处时,也尝过很多美食,平常虽不挑食,舌头却精得很。

梁家名冠魏州,这别苑也选了景色最好的地段,请的都是本地高门贵户和官员女眷。

她咬了咬唇,两只手臂趴在桌上,抬眸低声道:“晏大哥半点都不肯流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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