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镇静的当晚就没睡着,跟打了鸡血似得,这也要带那也要带。清算的时候就发觉这些东西实在拿不脱手,衣服是旧的带补丁的,被褥是睡了好些年,都有些僵的,带去员娘家太丢人了。
那么多菜能吃好几天的!
何氏隔着被子推他,“春武给人当伴读,这是天上掉馅饼的事,给家里省了多少钱啊,这钱莫非没有四房的份?又不是省的咱这一房的,要她两床被子咋了,又不是不还。你去给娘说,我做嫂子的,哪好图弟妇妇的东西,说出去也不好听啊。”
沈婆子冷冷道:“她现在倒是轻巧了,每天不着家,走街串巷的。”
“哎!你披件衣服……”何氏抓起炕边的衣服追了两步,把衣服塞对方怀里,“给娘好好说,如果然分歧意,就算。”
一进门,沈志善就笑容赔不是:“二哥,二嫂呢,还气着呢?我来给她赔不是。”
沈家西头沈志善家,唐婆子站在厨房门口竖着耳朵听,下拉着嘴内心不屑:真是登不上大台面的东西,针尖大的东西都记在心头,摘了两根黄瓜也能看出来,她是每天都把田里的菜都数一遍啊。
沈婆子可奇怪他这副模样,忙把人请出来。
沈婆子越想越气,咬着牙哼哼的问:“老二家的呢,她干啥去了?”
沈婆子气的直颤抖,指着天发毒誓,“谁昧知己、谁说瞎话就出门让雷公给劈死,烧成灰让她爹娘子孙都认不出她,到十八层天国拔了她的舌头,挖了她的心肝!”
沈婆子一深思,指爹骂娘不是前次骂的吗?可算是逮着现行了,她插着腰,讽刺道:“呦!我爹娘可生不出没端方的闺女来,此次的菜你知会老二家的了,前次那黄瓜你知会谁了,再前次的韭菜你又知会谁了?咋这巧呢,回回地里菜少了,你知会的都不是我,豪情,你是偏等着旁人走你家门前过呢,还是你眼睛就长在我家菜圃里,每天守着啊?”
可这事并没完,隔了几日,沈婆子想着王氏她们搬去镇上也快十天了,送些生果蔬菜去,也好省几个钱。可到菜地一看,韭菜割了还剩下一茬,黄瓜也剩下细细的还没熟的,茄子丝瓜莴苣均摘了很多,这如果一小我摘得,家里是要开席面啊。再摆布看看老迈和老三家的菜圃子,一比较就明白了,垂教员的没人动,老三家的菜也都只剩下些没成熟的。
沈婆子感觉内心憋了口气上上不去,下下不来,别提多难受了。她拐出院子想去菜圃子摘两根苦瓜返来下下火,站在圃子头张了一眼,喊起来:“哪个不要脸的不知会一声就动我圃子里的菜啊,家里穷的揭不开锅了还是咋的,有爹生没娘教的……”
何氏一张脸立即拉下来,酸溜溜地说:“她是不图儿媳妇的,还给了根银簪子呢,都是儿媳妇,咋我就不如她?”
真是打盹了就有人送枕头,何氏喜的都快站不住,一边称谢一边忙和着倒茶上点心。
“去了要听话,手脚勤奋些,能本身干的活就别费事人,好好读书,将来跟大伯一样考秀才……”
春文躲在门前面悄悄打量沈书宁,此人生的真都雅,并且瞧上去比夏秀才好相与。春武趴在她前面小声嘀咕:“他穿的这么好,我跟他去读书,是不是也给我穿新衣服?”
沈婆子见媳妇絮干脆叨的还要说,打断她,“行了,大武这么小无能啥活,就是去陪着读读书,玩玩儿,活计啥的自有下人们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