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打盹了就有人送枕头,何氏喜的都快站不住,一边称谢一边忙和着倒茶上点心。
何氏剜了他一眼,想了想,和沈成定筹议,“老四刚结婚,我瞧着老四媳妇陪嫁了好几床新被褥,老四就两口儿,哪睡的了这么多,先拿来给大武用,转头做了新的再还她,你说成不成?”
沈婆子见媳妇絮干脆叨的还要说,打断她,“行了,大武这么小无能啥活,就是去陪着读读书,玩玩儿,活计啥的自有下人们干。”
两家媳妇都出来劝,沈婆子发完毒誓,也不啰嗦,掉脸就往家走。
可这事并没完,隔了几日,沈婆子想着王氏她们搬去镇上也快十天了,送些生果蔬菜去,也好省几个钱。可到菜地一看,韭菜割了还剩下一茬,黄瓜也剩下细细的还没熟的,茄子丝瓜莴苣均摘了很多,这如果一小我摘得,家里是要开席面啊。再摆布看看老迈和老三家的菜圃子,一比较就明白了,垂教员的没人动,老三家的菜也都只剩下些没成熟的。
这可真真是大功德,辛亏春山不在家,如果在,说不定这功德就落不到大武身上了。何氏暗自光荣的同时,又有些担忧春武的性子,说是伴读,实在就跟贴身小厮差未几,也是要看人神采的。
沈成定倒是一脸无所谓的模样,甩甩手说:“咱家啥样,人沈员外能不晓得?随便清算清算就行了,你还想把全部家给他带去啊。”
沈成定是抱着被子返来的,这两床是沈老四结婚时压床用的,提起这茬,那天春武白日里疯够了,早晨尿了炕,极新的被褥高低两层全湿了。沈婆子没好吱声,换了两床半新不旧的褥子垫下去,想等好天晒得了换归去,厥后家里事多,小陈氏也没提,她就给忙完了。恰好沈老二去提起被褥的事,沈婆子就把这两床新被褥给他抱了来。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把几十年的乱七八糟陈麻烂谷子的老皇历都翻出来吵,吵得小辈们听得井井有味,吵到最后把沈成才考上秀才的事也扯出来讲。
沈家西头沈志善家,唐婆子站在厨房门口竖着耳朵听,下拉着嘴内心不屑:真是登不上大台面的东西,针尖大的东西都记在心头,摘了两根黄瓜也能看出来,她是每天都把田里的菜都数一遍啊。
沈华她们前脚走,后脚就有客上门了。
沈成定劝他:“爹,这分歧适吧,大哥才中了秀才,咱就起院子,分菜地,分牲口,不过几把子菜,吵完了就得了。再说,咱后院不是另有块菜地呢。”
春武走后家里就春文一个孩子了,完整冷僻下来,沈婆子另有些不风俗。她从何氏还没有隆起的肚子看到陈氏的肚子,又去看小陈氏的肚子,撇撇嘴,一个催了没用,一个才结婚一个月催不上。
何氏一张脸立即拉下来,酸溜溜地说:“她是不图儿媳妇的,还给了根银簪子呢,都是儿媳妇,咋我就不如她?”
正说着,内里有人出去,是沈志善。
沈婆子越想越气,咬着牙哼哼的问:“老二家的呢,她干啥去了?”
沈员外已经在乡间住了一阵子,筹办过几天就回县里去,说去之前派人来接春武。
那么多菜能吃好几天的!
接人的小厮点头哈腰的说:“老太太说的是,沈公子去跟小少爷吃住在一起,无二样,有啥事都有小的呢,诸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