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看之下,来兴儿不由得浑身激凌凌打了个暗斗,睡意消逝了大半,顺势翻身坐了起来。
来兴儿接过腰牌,令江中石在帐中点起灯火,见那腰牌上公然镌着“河北、河东两道行军总管府”的字样,不由惊奇地向那亲兵问道:“是甚么人把我告了?告我甚么?带我去见大总管。”
来兴儿俯下身,将被江中石打倒在地的总管府亲兵一一扶起,陪笑问道:“叛军不都在攻城时被击溃了吗?大总管半夜出城,不知追的是哪路叛军?”
来兴儿本就是萧洒的人,看江中石表示得如此笃定,心下打动,也不再勉强要他分开,返身躺至床上,不一会儿,竟也睡着了。(未完待续。)
那亲兵对来兴儿的问话避而不答,只支吾着应道:“校尉还是稍等两三日,待睦王殿下到了蒲州,留着话去处他说吧。大总管现在已率军出城追杀叛军去了。”
众亲兵见来兴儿和颜悦色,并不以本身等来缉捕他愤怒,遂不似方才那样惶恐失措,此中一人抢先回道:“我们晓得的也不非常切当,只在临出府时听跟从大总管出城的亲兵说了一句,仿佛是要去追叛首颖王......”
江中石见那几名亲兵还算听话,放松了防备,一屁股坐在来兴儿脚边,粗着嗓门应道:“将军走到那里,我便跟到那里,除非有一天我死了,不然你别想赶我走。”说罢,也不睬睬来兴儿,一小我倒头便睡。
江中石初到官军虎帐,举手投足还很有些拘束,他在松台村对来兴儿一见倾慕,暗自下定决计跟随他摆布,今后必能成绩一番大事,遂在来兴儿面前以主子自居,不肯与他同榻而眠。来兴儿哪儿会猜到江中石的这类心机,见他呆立在帐中,一帮手足无措的严峻模样,只觉得他乍然到了陌生的虎帐一时之间还难以适应,遂将他推到床上躺下,笑着安抚他道:“这一天,你也累了,彻夜就宿在我帐中,明天我再给你安排个妥本地去处。”
“将军,我算是听明白了。”江中石瞋目瞪视着那回话的亲兵,忿忿然地大声说道,“定是你部下那群贼兵对你在松台村杀了他们两名火伴挟恨在心,跑去告你的刁状,胡说甚么王爷是被你放跑了......”
没过量大一会儿,来兴儿就听到耳边传来阵阵喧华,间或仿佛另有打斗之声。他这一整天可说是心力交瘁,此时方才睡了不到一个时候便被人吵醒,天然不免表情烦躁,随口骂道:“谁这么不识相,搅了小爷的好睡,还不快滚出去。”说着,勉强展开眼睛看去。
“来校尉,你别曲解。”地上躺着的一名亲兵乍着胆量从身上取出一面腰牌,向来兴儿解释道。“有人半夜求见大总管,把你告下了。小的们是奉了傅大总管的将令,前来拿你去睦王面前受审的......”
江中石挣着要从床上站起,被来兴儿死死按住,强令他躺下睡觉,他不敢违背来兴儿的号令,只得合衣躺下,闭上了双眼.......斯须之间,帐中便此起彼伏地响起了两小我清脆的鼾声。
来兴儿先前听那亲兵说到傅奕率军连夜出城是为了去追叛首颖王,也已猜到了事情能够出在伴同本身返回虎帐的那十几名军士身上,此时见浑厚、实诚的江中石都瞧出了其中启事,生恐他只图一时痛快,把李舒藏身在王屋山中,并未分开的奥妙顺口给说出来,忙冲他连连点头,开口拦道:“傅大哥既然信赖了他们的话,连夜率军追出了城,又只叫你们前来拿我,而径待睦王殿下亲至后发落,可见傅大哥并不全然信赖我会私放颖王。小石头你也用不着这么活力,有这几位兄弟在此陪着,你我何妨就在这帐中好生安息几天,静待睦王殿下来到以后,再面见他陈述详情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