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兴儿接过腰牌,令江中石在帐中点起灯火,见那腰牌上公然镌着“河北、河东两道行军总管府”的字样,不由惊奇地向那亲兵问道:“是甚么人把我告了?告我甚么?带我去见大总管。”
“来校尉,你别曲解。”地上躺着的一名亲兵乍着胆量从身上取出一面腰牌,向来兴儿解释道。“有人半夜求见大总管,把你告下了。小的们是奉了傅大总管的将令,前来拿你去睦王面前受审的......”
那亲兵对来兴儿的问话避而不答,只支吾着应道:“校尉还是稍等两三日,待睦王殿下到了蒲州,留着话去处他说吧。大总管现在已率军出城追杀叛军去了。”
几名亲兵你瞅瞅我,我瞧瞧你,心中俱想:这那里是拿人拘押啊,清楚是要我们服侍他们呀。但想到傅奕只叮咛下要将来兴儿拿下,并没明说拿下以后该当如何,只要在睦王来到之前,来兴儿肯老诚恳实地在帐中呆着,哥几个的差使便算办好。因而,几小我没敢劈面顶撞江中石,遵循他说的,纷繁爬起家走出了营帐,替来兴儿和江中石二人作起了保护。
江中石初到官军虎帐,举手投足还很有些拘束,他在松台村对来兴儿一见倾慕,暗自下定决计跟随他摆布,今后必能成绩一番大事,遂在来兴儿面前以主子自居,不肯与他同榻而眠。来兴儿哪儿会猜到江中石的这类心机,见他呆立在帐中,一帮手足无措的严峻模样,只觉得他乍然到了陌生的虎帐一时之间还难以适应,遂将他推到床上躺下,笑着安抚他道:“这一天,你也累了,彻夜就宿在我帐中,明天我再给你安排个妥本地去处。”
江中石挣着要从床上站起,被来兴儿死死按住,强令他躺下睡觉,他不敢违背来兴儿的号令,只得合衣躺下,闭上了双眼.......斯须之间,帐中便此起彼伏地响起了两小我清脆的鼾声。
来兴儿先前听那亲兵说到傅奕率军连夜出城是为了去追叛首颖王,也已猜到了事情能够出在伴同本身返回虎帐的那十几名军士身上,此时见浑厚、实诚的江中石都瞧出了其中启事,生恐他只图一时痛快,把李舒藏身在王屋山中,并未分开的奥妙顺口给说出来,忙冲他连连点头,开口拦道:“傅大哥既然信赖了他们的话,连夜率军追出了城,又只叫你们前来拿我,而径待睦王殿下亲至后发落,可见傅大哥并不全然信赖我会私放颖王。小石头你也用不着这么活力,有这几位兄弟在此陪着,你我何妨就在这帐中好生安息几天,静待睦王殿下来到以后,再面见他陈述详情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