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颐摇点头:“未曾。”别说是想到要成为公主了,便是自家阿父遭到新皇赏识、将个驰名无实的奉川侯头衔落到实处上,她也只敢偶尔做做梦罢了。
拂煦摇点头:“奴婢只是想给公主提个醒罢了。”
刘颐不由微微皱眉。拂煦这话说得实在奇特,就仿佛笃定她必然会插手朝政普通……她打量拂煦一番,不由道:“公公这话是甚么意义?”
他话说得莽撞,脸上横眉竖目标,明显是对拂煦非常看不惯。拂煦脸上却暴露笑容,连连道:“皇子殿下说得对,奴婢就是在管闲事。只是公主自个儿不乐意,也没人管得了她的。”
刘颐没好气地拍了他一记:“威风?这威风本当你来逞的,谁教你年纪太小不懂事,你阿姐又不是个男儿郎,现在也只好赶鸭子上架了!”
刘颐顿时骇然,后退了一步:“……公公这是在说甚么?为何我听不懂?”
刘颐听得一乐,捏了捏他的脸庞:“你倒是甚么都看得出来?那你且说说,阿父脸上又是甚么神采?”
“天子便是这天底下最大的官儿,他说甚么别人都要应了的。你今后也会做天子,比阿姐、阿父可都要威风呢。”
她却未曾看到,在她回身今后,瑶川夫人隔着诸位大臣,遥遥地与拂煦互换了一个眼色。
“恭喜公主经此一遭,便再也无人敢小觑。”拂煦笑道,狰狞可怖的脸上也显出几分慈爱来,“便是今后想在朝上安身,想必也不是甚么难事了。”
未雨绸缪?绸缪些甚么?刘颐的眉头不由又皱了皱,初见时对拂煦产生的好感于此时又消逝不见。拂煦固然摆出一副要和她交好的模样,话却实在太多了些,并且都说得那样古怪……瑶川夫人八面小巧,由她在旁周旋,刘颐不消担忧阿父会和朝臣相处出甚么题目;但是一样被刘盼所倚重的拂煦,倒是一副有城府、故意计又工于言辞的模样……
“听不懂,但是阿姐好威风,把他们说得都哑口无言了。”刘颉晃着她的手,笑道,“阿姐同他们吵架,可比同阿母吵架时让人看得解气多了!那姓田、姓马的两个官儿,脸上正写着不成思议呢!想必是阿姐话说得极好,是让他们也挑不出错儿来的!”
刘颉仰着小|脸,想了半天,才慢慢道:“阿父也好威风,但是不如阿姐。阿姐,都说是阿父做了天子,但是……天子又是多大的官儿呢?”
“奴婢固然只奉侍了陛下几日,但是这一把昏花的老眼,自认看人还是清楚着的。”拂煦倒是神态宁静,涓滴不避讳本身口中说出的话,“公主龙章凤姿,举止有度,定然不是池中之物。十五年来善于乡野,一朝面对着文武百官,却能够应对得体,若非冥冥中有神襄助,便定是资质使然。老奴是从成帝时候过来的,见证过辅国孟川长公主的荣威,现在大胆一言,殿下倒是有些肖似着孟川长公主的。”
刘颐游移一会儿,道:“公公无妨直言?”
拂煦又道:“我又有一言要问公主,本日之前,公主可想过本身有朝一日会站在百官重臣面前,为着万千人的性命、天子家的荣辱而慷慨激昂?”
刘颐自知腹内空空,无甚墨水,仗着口舌锋利说动听心向背倒是另有几分底气,这牵涉朝政、漫衍粮草的事,不说上面另有专精此道的文武官员,便是有人要她去说,她也说不出个以是然来。是以在见着刘盼回神、百官也变得同心今后,她便将手中宫扇还给了宫娥,牵着阿弟的手悄悄从侧边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