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二郎心如擂鼓,不知他究竟是何意义。如果他决然否定,张四郎又说得如许有事理,恐怕不好取信世人――但如果就此承认,他与刘颐岂不就是你情我愿,这场闹剧也可就此处理?
那叫张四郎的排众而出,左手垫着一包点心,脸上神情似笑非笑:“我不知刘家何时买了点心,却晓得你徐二郎本日去了街上致春斋,带了几个纸包出来的。徐二郎,你买的点心,怎就让刘大娘借花献佛,悄没生息地下了药请你吃呢?”他古怪一笑,拉长了调子,“莫不是――你内心对刘大娘成心,才佯装不知地吃下去了呢?”
“徐兄,慢着。”张四郎却打断了他,上高低下地瞅着他,暴露诧异的神采,“你说本身被下了药,以是才被我们撞见如此场面……但是我如何看着,你徐兄在这香闺榻上,又是翻滚、又是遁藏,又是猛虎出笼、又是鲤鱼打ting的……如何看,如何都不像是被下了药的呢?”
徐二郎连连点头:“罢了,罢了,既然我这甥女本身都不在乎那所谓名节,我也无需替她坦白了!好教各位得知,本日你们撞见之事,恰是这位刘家大娘子一手设想!我忝为她阿舅,竟从未发觉出她的胡涂心机,本日她说要请我吃点心,我便毫无思疑地同她进了这屋。谁料此处竟是她的内室,她那点内心,更是掺了迷|药!”
徐二郎点了点头,内心却突然升起不安:“张兄……说的……恰是。只是我这甥女面皮太薄……本日之事,我徐二郎对天发誓……”
都亭长便犹疑问道:“徐二郎,你说这话是甚么意义?莫非此事还另有隐情?”
他说着说着,也来了感受,倒是一番真情控告。徐二郎向来手里风雅,众位既然被他请来,平常也有着一两分友情,闻言便不由踌躇起来。
徐二郎喊得声嘶力竭,手往桌上一指:“诸位请看!那桌上还放着那包点心!如果不信,请个药郎也好、隔壁抓只鸡来也好,一试便知!”
刘颐直到喊出来的那一刹,心还在狠恶地跳动着。但是当那些人真如她打算中所料地呈现在这里后,她反而俄然间平静下来了。
都亭长回身把姐弟俩放下,又转头抡起一对铜钵大的拳头,瞪着眼道:“徐亭长!你说本日聘请我等前来姐夫宅中吃酒,这又是如何回事!!?”
徐二郎内心一跳,怒道:“张四郎,你又是甚么意义?”
以是瞬息之间,他喘了口气,便点了头,作出一副痛悔的模样:“我原觉得大娘真与我成心,可谁知……”一边说着,他还一边昂首,向着刘颐看了一眼。这饱含痛悔与神情的一眼却撞进一对寒津津冷飕飕的眸子中,顿时令他目光一缩,不敢再看向那边。
张四郎一边点着头,一边笑道:“公然有理。是刘大娘对你成心,在你点心中下了药,又反过来请你吃。你觉得刘大娘对你成心,以是吃下点心,任她对你施为。但是不知怎的,等我们来了,她又怕事情败露,以是俄然忏悔,是也不是?”
这名都亭长嗓门实在太大,震得在场人脑袋一阵阵地发晕。而徐二郎首当其冲,更是大脑空缺了一瞬,才慌镇静张地回了话:“我……我如何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