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瑶安便把那天在昭阳殿的环境复述了一遍,描画得有声有色,让人仿佛身临其境,乃至于听到那句“二哥说要纳你为良娣”时,她整小我都僵住了。
言讫,屋里沉寂极了。
严瑶安尽力回想了一下,“……仿佛是,香囊的香味跟你身上的一样,有一种淡淡的荷香。”
六皇子与大将军仲开联袂击退了西夷人,保住了大靖的地盘,乃是大靖的功臣。回宫以后,元徽帝亲身设了一场宴,宴请朝中各路官员为六皇子和大将军庆功,拂尘洗尘,传闻足足欢庆了一天一夜。
翌日凌晨严裕回到清嘉宫,只睡了一个时候,便被外头的声音吵醒了。
阁房好半天没传出声音,就在严瑶安几近觉得他睡着的时候,他哑着嗓音问:“为何要见她?”
谢蓁有点懵:“你说甚么?”
严瑶安向来直来直往,学不会那套虚与委蛇,想说甚么就说甚么,因而一开口,便把谢蓁吓一大跳。当今太子排行数二,恰是严瑶安的二哥,她如何会跟太子熟谙?她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熟谙。”
谢蓁愁闷得想哭,那里想到会是这个成果,她把前阵子的事情一五一十跟严瑶安说了一遍,说完抱着最后一点但愿抓住严瑶安的袖子:“你能跟皇上说说,别让他赐婚么?我不想嫁给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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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瑶安点点头,她那天听得千真万确,不会有错的。以是她才迷惑,如何一点前兆也没有?“听皇后娘娘的意义,仿佛是不反对的。如果二哥跟父皇说了,估摸着下一步就是赐婚了。”
严瑶安长叹一口气,难过极了:“前几日我在昭阳殿,遇见了二哥。二哥身上戴着阿蓁绣的香囊,还说要纳她为良娣,我想亲口问一问她是不是真的,她如何向来没跟我说过呢?”
她当然不信!
谢蓁面前一黑,只感觉人生都没了但愿。
“真的么?”严瑶安不信,盯着她的眼睛又问了一遍。
她觉得本身很聪明,万事都想得全面,没想到到头来还是被骗得团团转。当今太子名严韬,以是对方姓陶。太子妃闺名凌香雾,以是他的老婆是凌氏。她竟然没发明,还觉得本身遇见了好人,清楚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严裕一步步走出去,最后停在谢蓁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她,顺道面无神采地对严瑶安道:“你先出去,我有话跟她说。”
他本来想着先睡一觉,再洗个澡换个衣服去见谢蓁,现在睡个好觉是不太能够了……他只求前面两件不要再被打搅。
严裕没有睁眼,抬起手背放在额头上,声音沙哑:“说。”
谢蓁没想到他会俄然呈现,回旋在口中的名字还没叫出来,一旁的严瑶安便诧异道:“六哥,你如何出去了?”
严裕猛地转头,狠狠瞪了她一眼:“我到了适婚的年纪,没有中意的人,只能娶你先姑息着了。”
严瑶安开门见山:“你再带我出宫一趟吧。”
谢蓁心如死灰,坐归去半天没说话。
她脱口而出:“去见谢蓁啊!”
严裕直接回绝:“没空。”
他不是宋姨和李息清的儿子么,为何会成为当今六皇子?
到底另有些端方,没有直接闯进阁房把他掀起来,而是站在屏风内里叫了几声。
雅间只剩下谢蓁,严裕和双鱼双雁两个丫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