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点着一支蜡烛,高江宏横在床上,一点声音也没有。

赵连娍也想看,但又惊骇李行驭,不敢上前。

高江宏这个牲口,要有多狠的心,才气下得了如许的手?

赵连娍怔了怔,她还真没留意,她取过账册翻开,细心一看,小脸顷刻白了。

“为甚么?”赵连娍盯着李行驭。

赵连娍游移了一下,走了畴昔。

赵连娍咽了咽口水,莫非不是你才让的?狗男人又犯病了,这时候不能硬碰硬,她蹙眉,刹时红了眼圈:“夫君……”

李行驭瞥了她一眼:“倒是不傻。”

不消细心想也晓得,这信上笔迹天然是仿照太子的了。

前面多,前面大抵是前面的一半,这账目她看不懂。

且前面还附录有家址、家中几口人,父母老婆如何,非常详确。

李行驭瞥了她一眼,也不睬会她,一把推开了门。

“你在想甚么?”李行驭皱眉嫌弃:“我叫你搜他身。”

这账册上的每一个字,用的都是她大哥赵玉樟的笔迹写的,横锋、侧锋几近一模一样,难辨真伪。

赵连娍不敢置信的看他,这是疯病又犯了?

人去了,他们的哀思也不是抚恤金能抚平的。不过,抚恤金也算是一种安抚。

赵连娍摇点头,顿了顿问:“为甚么每小我的抚恤金数额,都记了两种?”

他语气更是森然可怖。

明智奉告她,不能激愤李行驭,但道理让她不成能眼睁睁看着李行驭将到手的证据又放归去。

抚恤金是将士们用本身的性命换来的,是他们的家人今后糊口的一点保障。

这耳房紧邻赵玉樟佳耦的房间,她说话声音压得极低,恐怕被哥嫂闻声了。

赵连娍觉悟过来,稠丽的脸上不由漫起一层粉,还不是怪李行驭整天不普通,不然她能胡思乱想吗?

赵连娍这才发明,本来高江宏身上另有一封信。

她心不由有些沉重。

赵连娍盯着门口,也没看出来十四是从哪个方向出去的,就仿佛平空呈现普通。

若非惊骇他,她现在就要将帐本抢过来,这是高江宏贪赃、目无国法的证据,这本账册只要被呈到陛下跟前,高江宏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敷砍的。

“你没留意,他记那账册,用的是谁的笔迹吗?”李行驭偏头看她。

用贪墨抚恤金的事,害死大哥,还连带着给太子一击,一石二鸟,朱曜仪真是用得一手好战略。

“我要揭露他。”

李行驭接过册子,垂眸翻看。

带着哭腔的腔调又轻又软,泫然欲泣的小脸好像芍药沾露,惹人垂怜。

幸亏李行驭看完以后,顺手将册子递给了她,持续检察其他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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