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从怀中取出几封信,“这是你与贼酋暗害的信函,尽皆在此!”
身后的管家没有答话,只是侧耳聆听。少倾,远处模糊有马蹄声传来。“应是姑爷到了,老奴去看看。”说完回身出了驿门。
程弼拆开信封浏览一番,皱眉道:“彻夜半夜在城南十里亭相见?不是早说好不等闲会晤吗?”
程弼闻言神采剧变,看向管家:“本日手札不是从寨中人亲手交给你的?”
“程县令怎的才刚来就要走?你若走了,如此多被扰了清梦的人岂不遗憾?”一个充满戏谑的稚嫩声声响起,可不恰是赵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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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从腰间拔出刺剑,号召大汉的侍从,排成一个简易的冲锋阵型,竟就这么从驿门直冲出来!
程弼目睹局势已去,终究缓缓跪倒,闭上双目,脸上似有泪水趟下,长叹一声:“诸事休矣!”
说完嘬了嘬牙花,“程大人,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就认了吧!”
程弼正筹算回寝室安息,开门却见管家候在门口,见了程弼,双手奉上一封手札,垂首道:“老爷,南边有信到!”
程弼应了一声,接过信来,见摆布无人,低斥道:“不是让他不要主动联络吗?万一被人抓住把柄,我等皆死无葬身之地矣!”
“喏。”
程弼皱着眉原地思考了一会儿,终究还是一顿脚:“备马!你亲身随我同业!”
本来统统都是孟侯定下的打算,起首夏侯杰奥妙返回家属,安稳住家中人等,并遣人向程弼表达服软的企图,以稳住程弼的心;再捏造手札,别离送与程弼和海贼寨中,互约对方半夜见面,然后带着众乡绅并一百亲卫提早在十里亭外隐蔽处暗藏下来,静等二人中计。只要两人见了面,则大事成矣。
管家回话:“或是姑爷有甚么急事,不得不见面详谈也未可知?”
话音刚落,只听一声锣响,四周俄然亮起无数火把,数不清人影从黑暗中渐渐现出身形。
已是入夜时分,周遭早已落空缺日的生机,变得静悄悄一片,唯有一间书房内还亮着灯,两个身影从摇摆的烛光中投在窗帷上,看上去扭曲而诡异。
师爷打扮的人摇了点头:“此事早该在三日前告终,你却拖到明日。需知夜长梦多,若不早日处理恐肇事端。至于承诺你的事,比及处理夏侯家,天然兑现。”
程弼呼吸粗重,仍强自开口:“你们这是为何?我便夜间与人相会又有何不当?怎敢强言便是贼寇?”
北海郡即墨县县衙。
见程弼仿佛还要强辩,摆了摆手表示还没说完:“信函只是物证;我已安排军队连夜攻打海贼营寨,想来这时候应当差未几拿下了。只需比及明晨让俘获的贼众来指认一番,想必你身边这位小舅哥应当不会认错吧?”
赵旻身边另一个沉稳的声声响起:“辅正,原觉得北海王说你勾搭贼寇乃是戏言,没想到你竟如此不知自爱,你如何对得起朝廷、对得起即墨数万百姓?”
即墨县令程弼本年四十,白净的脸上三髯长须无风摆动,共同高大的身材看上去很有几分威武的感受,可惜一双过于颀长的眼睛粉碎了这类威武感,反而令人感觉阴鹜。此时他正对着一个师爷打扮的人说着话:
“不要叫我姊夫!说了多少次了,总改不了你那粗鄙的风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