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赵旻此时身上汗水已经半干,异化着浑身的灰土黏黏地难受。既然想不出答案,干脆不去想它。因而向孟侯道:“先生所言甚是,还请先生与诸君言说,不管如何,旻必竭力为之,定不叫诸君绝望。”说罢拱了拱手,排闼回房去了,只留下门口面面相觑的两人,莫名其妙地思考着赵旻的话,到底有何深意。
不过孟侯好歹算他半个教员,固然不会呵责于他,不过老先生只要往边上一站,用殷切的目光这么一望,赵旻只好甘拜下风,老诚恳实地捧起几斤重的竹简,愁眉苦脸的跟内里抠字玩去。当然,他也明白孟侯这是为他着想,你一个堂堂的北海王爷,今后万一有人跟你提起某本经籍里的语句,你还茫然不知,岂不丢尽了王爵的脸面?以是固然万般不甘心,还是只要耐着性子研读这些在他看来有趣至极的册本。
房中沐浴水早已备好,赵旻回房舒舒畅服泡了个澡,换了身干爽的衣服,让人把饭食送到房中。用过膳后,便躺在床榻上看书。自从分开即墨今后,赵旻的功课里打消了熟谙政务一项,但孟侯说他畴昔学问差欠太多,亲身遴选了一些册本带上,让赵旻每日闲暇时学习,过后还要考较。
对赵旻来讲,此次的夸奖最好的成果是给能两三个令、长的任权柄,虽说固然明晓得不太靠谱,不过总要往那方向去尝尝才甘心。不是有句话说的吗,“人如果没有胡想,跟咸鱼有甚么辨别”?大抵如此。而对于赵旻本身能获得甚么犒赏倒是毫无设法。倒不是他已经伟光正到了无欲无求的境地,只不过他实在想不出朝廷能给出甚么是本身想要的罢了。给钱?倒不是不好,但目前即墨的几大财产已经逐步上了正规,将来必然是财路无虞,这点犒赏再好也是无根之水,能用得了几时?给人?仕进的人才必定不会给,给些婢仆美人他又用不上,毕竟是来自后代的灵魂,对于别人服侍本身有些天然的反豪情感。除此以外另有甚么?起码赵旻现在设想不到。
这些职位大多与皇室有或多或少的直接联络,但因为各朝各代天子的爱好需求分歧,是以部分窜改也比较频繁。比方孝武天子在位时,因为嫌弃少府对皇室开支节制过严,便撤消了这一部分,增设了内府,使财权集合在本技艺里;但到了孝臻天子期间,中心节制力不敷,为了弥补亏空,又重新起用少府寺,目标就是帮皇室敛财,但内府却也没有撤消,导致到现在少府和内府两个皇室财务部分并存于世,蔚为异景。这些部分因为总数的不肯定,是以不好器详细数字代称,便一概以诸卿统称了事。
赵旻现在正在看“风、雅、颂”中的“颂”,也就是前段时候陆旭父子费经心机也要获得的《周颂》。不过并非本身用西宫纸写就的版本,而是孟侯本身藏书中的竹简版《周颂》。赵旻看着看着,俄然心中一动,从怀中……呃,是从戒指中取出原版《周颂》。现在赵旻每次从戒指中拿东西都要把手伸到怀里以掩人耳目,久而久之都快养成风俗了。
不过话说返来,这跟宗正寺能有甚么干系?不管是犒赏财物还是婢仆,乃至直接封地,都不是宗正寺应当插手,宗正寺统领的范围是皇室名爵,而赵旻身为皇子,现在已经是王爵的身份,还能封赏甚么?总不能弄个皇爵出来吧?再者说了,就算要封赏也是皇室内部事件,按理直接给赵旻打个号召,叫他在本身的封地呆着,天使到北海去宣旨才是正理。而现在却告诉光临甾来,与世人一起侯旨,这算如何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