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扇囧囧地领命而去,测度着这位夷易近人温文尔雅的花美女究竟是甚么身份,无法她平时极少在府里走动,熟谙的人少而又少,至今还没有见到过白老太爷两口儿和白老爷两口儿的庐山真脸孔,以是也就懒怠猜了,绕道去了趟大厨房,找到韩大厨,将那墨玉佩一亮,交了银子,再把菜名一报,韩大厨便叫她等着,回身先去了厨房管事的房间,罗扇只好立等。
罗扇和金瓜围着看,口里连连夸奖,罗扇便道:“钮子娘这是急了,怕钮子没人要,看家本领全使出来了,再收不来一个钮子郎,钮子娘非得拆了钮子床不成。”
琴音不断,罗扇也不敢私行出来,只好立在内里等着,细谛听了一阵,琴声渐止,内里便有人笑道:“玄羽的琴技只怕当今已是无人能及了啊!本日能听得一曲实乃为兄之幸,哈哈哈,待会儿得好好喝上几杯才行!”
哼着五音不全的小调,脚步轻巧地进了大厨房门,韩大厨正把那几样菜往食盒里放,罗扇畴昔帮了把手,装好了谢过韩大厨后就出了厨房往天碧湖去了。
“你去趟大厨房罢,找一名姓韩的大厨,请他做几样菜来,唔……就做蜜灸莲子、雪花豆腐、暗香白玉板、珍珠团、笋脯、青脆梅汤,外加一壶清燕堂酒,我有位客人要接待,”男人笑着向着北边一指,“就在天碧湖上的桃浪亭,你把菜送去那边就是了。”说着从怀里掏了锭约五两的银子出来递给罗扇,府里的端方,如果不是端庄的一日三餐或宵夜,若想再加分外的餐的话,只能公费出钱,“你拿着这个给韩大厨看,他便晓得该做淡做咸了,”男人从腰间解下一块墨玉胡蝶佩来一并交给罗扇,末端微微偏头看了看罗扇的脑瓜顶,哈腰顺手折了朵粉嘟嘟的凤仙花,极其天然地给罗扇插在了发丝上,轻笑着挥了挥手,“去罢,劳烦了。”
“我过会儿再来好了,您先忙,”罗扇接过银子,忍不住补问了一句,“大叔,这位爷是谁呀?您识得他这玉?”
这小我究竟是谁呢?罗扇垂下眸子,总感觉有甚么处所不太对劲儿。
金瓜哈哈哈地笑倒在床上:“甚么钮子娘、钮子郎、钮子床的,你这是在说绕口令呢么?!”
罗扇闻言翻开幔帐低头出来,给亭内两人各行了一礼,而后把食盒放到中心的石桌上,一样样往外摆菜,末端至玄羽面前,从怀里取出找返来的银锭子和那块墨玉双手奉上去,低声道:“这是厨房找回的银子和爷的玉,请爷查点。”
实在罗扇本能够随便找个别的丫头把食盒送去天碧湖的,但是因为手里还拿着那位爷的墨玉,这但是极其高贵的东西,不好转手第三人,万一出了甚么岔子她可担不起这任务,只得本身亲身送畴昔。
这位爷还挺爱打趣儿人,倒是愈发显得夷易近人了,罗扇还是低着头,把韩大厨说的菜价降了等语转述了一遍,另一名叫做“雪海”的便也笑了:“这个小丫头倒是诚笃得紧,你又不会去厨房查对菜价,换作别人只怕早把那差出来的钱自个儿吞了,她倒好,有便宜不占还一厘不落的都还返来了,你说她这是傻呀还是精呢?”
“呃……爷恕罪,小婢寡闻少见,并不识得爷。”罗扇低头向后退了一步。
才走到桥头,就听得亭内忽地响起一阵叮咚动听的琴音,在晴空碧波云影鱼尾间如涤世仙曲,惹人入迷。罗扇纵是不通乐律也被这美好的乐声佩服了,放轻了脚步,大气也不敢出地渐渐沿着九曲桥走畴昔,至亭前,隔着翠绡幔帐,模糊见亭中正有两小我,一个坐在那边操琴,另一个则歪在一张小榻上点头晃脑地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