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音不断,罗扇也不敢私行出来,只好立在内里等着,细谛听了一阵,琴声渐止,内里便有人笑道:“玄羽的琴技只怕当今已是无人能及了啊!本日能听得一曲实乃为兄之幸,哈哈哈,待会儿得好好喝上几杯才行!”
才走到桥头,就听得亭内忽地响起一阵叮咚动听的琴音,在晴空碧波云影鱼尾间如涤世仙曲,惹人入迷。罗扇纵是不通乐律也被这美好的乐声佩服了,放轻了脚步,大气也不敢出地渐渐沿着九曲桥走畴昔,至亭前,隔着翠绡幔帐,模糊见亭中正有两小我,一个坐在那边操琴,另一个则歪在一张小榻上点头晃脑地赏识。
桃浪亭就在距湖岸不远的湖面上,有一道花岗岩和草白玉砌就的九曲桥蜿蜒迂回于湖岸和凉亭之间。木制的六角攒尖亭,薄绿的漆柱斗拱,镂金的雀替挂落,樱粉色的琉璃瓦顶,远远看去清爽明丽,六围的横梁上都挂了垂地的翠绡轻幔,轻风下悄悄拂动,好像一团绿云将亭内的人笼在此中看不逼真。
这小我究竟是谁呢?罗扇垂下眸子,总感觉有甚么处所不太对劲儿。
罗扇闻言翻开幔帐低头出来,给亭内两人各行了一礼,而后把食盒放到中心的石桌上,一样样往外摆菜,末端至玄羽面前,从怀里取出找返来的银锭子和那块墨玉双手奉上去,低声道:“这是厨房找回的银子和爷的玉,请爷查点。”
韩大厨笑了笑:“我只鄙见玉听令,你卖力跑腿子的还不晓得他的身份么?”说罢不再理睬罗扇,尽管进厨房里做菜去了。
这当爷的也忒客气了,罗扇固然有点不大甘心,但是只如果个下人就得服从府里任何主子的叮咛,她哪儿敢当真说没空啊,只好恭声道:“爷请叮咛。”
“唔,我叫玄羽,你叫甚么?”男人笑问。
咦?这位爷还真没架子,跟个小丫头也主动自报姓名。罗扇又施一礼:“小婢叫小扇儿,小婢辞职。”
实在罗扇本能够随便找个别的丫头把食盒送去天碧湖的,但是因为手里还拿着那位爷的墨玉,这但是极其高贵的东西,不好转手第三人,万一出了甚么岔子她可担不起这任务,只得本身亲身送畴昔。
未几时韩大厨出来,手里拿着两锭银子,一锭大的一锭小的,加起来约莫二两多,递给罗扇:“用不了那么多银子,此中几样食材市道上才刚贬价,小的这一锭就是余出来的差价,府里各院儿怕是还不晓得代价降了,你还拿归去罢。菜得需求两刻的时候才气做好,你是在这儿等着还是过会儿再来?”
“我过会儿再来好了,您先忙,”罗扇接过银子,忍不住补问了一句,“大叔,这位爷是谁呀?您识得他这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