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老爷被他看得心生讨厌,一伸手——把中间的椅子拽过来,干脆直接坐下了回话,任钦差才要出声喝斥,却见诚王爷仿佛非常高兴,便强强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归去。
诚王爷顿时了悟,眼底闪过忧色,脸上公然作出一副肃容来,沉声道:“这话也有事理,我看白家确切不能轻饶,杀一儆百的感化必必要起到!来人,把白家押入——”
白大老爷应着向前走了几步,而黎清雨的脸现在已是要多丢脸有多丢脸了。
眼瞅着任钦差筹算置身事外、诚王爷就要板上钉钉地开口命令——一旦这王令阃式下达,想要窜改又要大费周章,白家世民气里是又骂又急,就听得一个声音淡淡响起,道:“王爷既要重责我白家以儆效尤,我白家自无话可说,但是就算要重责也要有个旧例可依,理法如天,不容草率,还请王爷举出旧例来,我等也能心甘甘心肠伏罪。”
这一次这位诚王爷也是闲得发慌了,主意向皇上领了督办征借河东地区军银一事,任钦差主理,他卖力监督,实在不过是为了在皇上面前卖个好罢了,究竟长进入河东地区以来他底子甚么闲事都没办过,一起上只晓得吃喝玩乐,今儿倒是不晓得哪根筋不对了俄然插手进白府做假账这件案子里,不过如果白府做假账确切是为了回避朝廷的征借军银的话,他倒也的确能够插手过问。
任钦差内心也烦,本来这案子都已经定审了,恰好这个又蠢又色的王爷半路杀出来捣了这么一乱,现在闹得更是费事,他另有好些闲事没办呢好嘛!
白大少爷渐渐踱了步畴昔,附了耳朵低声笑向白三少爷道:“我为何要赎白家酒楼?让白家倾家荡产是我之本意,再赎酒楼返来岂不是白让我费半天劲儿么?小凨,你离家太久,忘了我是甚么样的人了么?”
诚王爷的目光在黎清清胳膊上的白嫩之处转了几转,难掩满脸的怜香惜玉之色,恼火道:“真真是岂有此理!这世上竟有如此残暴之徒?!哪个是白莲衣?立即给本王拉下去重责五十大板!”
白二老爷这几句话立即把黎清雨置入了一个非常难堪的地步,一时又是恼火白家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辩驳,又是急于向任钦差廓清本身并非质疑他讯断的情意,两下里一交集,竟有些语塞,中间的黎清清见状,俄然向前几步畴昔一下子跪扑在诚王爷的面前,浑身颤抖着仰起泪湿的脸望住他,哀声道:“请王爷替民女作主!民女乃白家二老爷白莲衣之贵妾,自嫁入白家饱受白莲衣虐待凌.辱,民女好歹也是良家出身,怎能容人如此轻践?!王爷请看——”
罗扇心道谁会以这类事做表率啊?!抄家罚钱、身败名裂——大脑长痔疮了嘛图这个?!
白老太爷那厢沉不住气了,恐怕这位王爷一句话就又把白家打入万劫不复,赶紧下跪叩首,哀声哀告:“王爷千岁请明鉴哪!本年闹灾时白家也是出了钱和物来布施哀鸿的,另还建了数座济灾堂专门收留灾黎,每年的官税也是如数上缴,绝无欺瞒朝廷之意啊!请千岁爷明鉴!请千岁爷开恩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