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扇疏忽掉他最后一句话,偏头问道:“这些事不是府里头的管事们干的么?如何还要二少爷亲身来呢?”

表少爷伸手过来捏了捏罗扇的小手,笑道:“爷没把你当卑贱之人,你也不必把爷看得有多崇高。爷只晓得贺欢的东西就要去争夺,‘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爷争过了,获得了最好,得不到也不悔怨,这就是爷的行事风格,你可明白了?”

罗扇闻言只好停止挣动,表少爷公然将她放开,拉着她坐回马扎上去,本身则在中间的井沿上坐了,低声笑道:“你的脚如何了?”

“爷这风格是很好,只不过用错了处所。”罗扇哂笑,“爷何不趁着大好韶华去干一番奇迹,干吗非要把一腔心机花在无用之事上呢?”

“做奇迹?”表少爷也是一丝哂笑,“爷对奇迹不感兴趣,钱是爹给的,业是爹立的,就连家都是爹给帮着成的,爷我还缺甚么?爷我还须操心甚么?爷这一辈子都让人给安排好了,爷除了吃喝玩乐本身做主,别的还用爷争么?”

躲也没能躲开,到底被表少爷抓住脚,一把扒去鞋子,凑在星光下细心看了看,见五个小脚指干清干净地拢在一处,夜色下更显得白嫩光亮,触手滑润柔若无骨,便忍不住低下头在那小脚背上亲了一口,直羞得罗扇冒死用手推他,无法人单力薄,被他实在亲了几下方才放开。

“垮台垮台,这下子要用一条腿儿给少爷做饭了。”罗扇皱着眉,伤脚也不敢着地,只好一只脚蹦着冲地上正瞅着她的脚丫的那人道:“你等我哈,我这就归去叫人。”说着便回身仍用一只脚跳着奋力往庄子里去了,也不知那人在前面看着会不会黑线满额……就是满额了也看不出来,归正他也已经被罗扇祸害得满头浑身都是泥了……远远地看着罗扇蹦向庄院大门,然后一声惨叫摔了个大马趴,接着又非常固执地爬起家,持续蹦……

表少爷的一双桃花眼紧紧地盯在罗扇的脸上,笑道:“扇儿啊扇儿,爷本日才让本身弄明白为何对你情有独钟了――爷身边的女人向来只会劝爷好好儿把祖上留下来的家业发扬光大、劝爷老诚恳实的走前人铺下的路,莫要另辟门路,莫要做伤害的事、莫要胡思乱想企图弄甚么新奇的花腔和套路出来……只要你,你这个不知被甚么狐仙儿精怪附了体的小丫头敢劝爷丢弃陈规去做本身想要做的事――你可知,这么做但是会让爷被老爹用板子打屁股的?”

“不晓得呢,”表少爷擦去眼角笑出的两朵泪花,“我问白老二来着,他没说,我倒真想看看这么成心机的小女人是哪一个,哈哈哈……”

罗扇立时风中混乱了:天儿啊,明天那人竟然是白二少爷!竟然就这么被本身摔打着从田里到了地头……他神采乌青的话……是不是生大气了?会不会等他伤一好就会来惩罚她?她会不会被罚去喂猪喂牛喂蚂蟥?她会不会丢了厨娘这个饭碗重新被罚回南三西院每天由麻子婶魔音穿脑随打随骂?

到了早晨,罗扇的伤口模糊作痛,加上气候又热,说甚么也睡不着,只好爬起家跑到院子里坐到马扎上乘凉,正数到第一千三百六十二颗星星,就闻声有人在那里悄悄叫她:“小扇儿……小扇儿……”

表少爷歪头看了罗扇一阵,笑道:“丫头有苦衷?说与我听听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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