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如何回事啊?中丞,这般大事,殿前围杀枢密使,如何说得畴昔?不得明早,便是满汴梁的风声鹤唳,过得几日,怕不是天下哗然!”
政事堂里却还没有散,富弼与文彦博对坐。
富弼看着文彦博此时还冲动不已的模样,叹着气。也不知是不是在为文彦博感觉可惜,可惜了这么一个为江山社稷如此卖力的人,却还不知能够死光临头了。
“那是如何回事?莫不是有人趁陛下病重之际,谋了乱事?”
“嗯,便是这个理,只愿陛下能从速好起来。如果陛下问起我的事情,你可千万不要与之多言,尽管听着,只要陛下心机安宁,好好将养,定有扒开云雾之日。”甘奇叮咛着赵顼,让赵顼不要因为本身去顶撞天子。
“殿下切莫惹是生非啊,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甘奇还在叮咛。
司马光长长叹了一口气:“唉……谋逆大罪,满门的性命啊。”
一家人说着一家的话语,姑姑的语气带着祈求,用祈求来孔殷的证明着甚么,君是君,臣是臣,本是一家人,现在却也分了尊卑,赵宗兰怕,以是她才出言如此祈求着。
“如果都如此行事,不若就把朝堂变成一个疆场,看谁刀更利,那还要我等何为?还要百官何为?如果如此,亡国就在本日!此等民风不止住,遗祸无穷。殿前杀大夫,诸位……能开这等先河吗?”
“我看就是,文相公向来对军阵建功者看不上眼,昔日狄青之事,诸位可还记得?”
甘奇才刚回家不久,把一身血衣换了去,一旁赵宗兰给甘奇换衣服,泪眼不止,进一趟宫,带着一身血返来了,赵宗兰不哭还能如何样?乃至哭着,也忍住不开口去乱问,问也不晓得从何问起。
司马光点着头:“诸位既然已经决定了,那我也未几言了,本日就散了去吧。”
“甘先生呢?”
“莫不是陛下要杀甘相公?”
“中丞,本相不过如此,还猜甚么猜?”
赵顼板着脸,来回两步,说道:“劳烦舅爷盯着些,父皇如果有事,派人来报我晓得,我出宫一趟,去见见甘先生。”
“我晓得的,先生放心。”赵顼点头,又是感喟:“听闻另有一众御史在当场,我便去寻一寻他们,先生告别。”
司马光看着群情激愤的御史台,问了一语:“诸位要上奏吗?”
李璋连连点头:“好,殿下自去就是,这里有老臣。”
“当时殿中,甘相公与文相公相互指责对方谋逆,乃至有人脱手要去杀甘相公。如此看来……甘相公可不是那谋逆之人,如果他要谋逆,岂会一人入宫,被世人所围?”
“是啊,莫非真要回到以往,动不动就宫变,动不动就内哄?”
“中丞,我也并未说甚么,我就是说我本身看到的事情,也没有说一句揣测之论,当时,我就看到殿内,文彦博与甘相公二人相互指责对方是逆贼。如此罢了,实事求是,未有一句妄言。”
“殿下,唉……提及来,便是有人想杀甘相公,被甘相公看破了,有人帮着甘相公,剑拨弩张一番,便也不了了之了……”李璋尽量轻描淡写,大事化小。
司马光语重心长:“陛下病危,猜了又能如何?本相又如何?上奏了谁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