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养性道,“曹化淳,曹公公!”
方原听了是沉吟不语,曹化淳早在几年前就分开了都城,在天津卫隐居,不再过问都城之事。这时他俄然呈现在煤山之下,想来也是为了方原与崇祯之事而来。
方原惊诧问道,“甚么故交?!”
马一山恭恭敬敬的向曹化淳赔了罪,方原令他先退了下去,又反握着曹化淳的手儿,和颜悦色的道,“阿翁有话,莫说一句,就是十句百句,我也当洗耳恭听。”
方原正容道,“阿翁,我乃大明的摄政王,匡扶的是大明的江山社稷,毫不会篡位;陛下对我有知遇之恩,更是我泰山大人,我更不会弑君!请阿翁上山向陛下表白我的心迹,我在山下恭迎陛下下山,同赴皇宫。我必当以天子、皇后之礼,供奉陛下、母后。”
借给骆养性一个胆量,他也不敢强行缉捕崇祯天子下山,若逼死了崇祯,弑君之罪就落到了他的头上。他既无背景,又是新降之人,估计就是个现成的替死鬼。
方原听了是眉头微蹙,崇祯的这个要求算是相称过火。遵循骆养性供应的谍报,煤山之上起码有2、三十个寺人跟从着崇祯。这些寺人即使再没有战役力,也不是方原一人所能对付的。方原若伶仃上了山,崇祯若铤而走险,将他扣押,或是杀了,也并非绝无能够。
方原点了点头道,“老马,你带着两百锦衣卫随我一同前去。”
景杰忙道,“老迈,煤山之上有多少兵马殊难预感,你去煤山把稳有诈,千万谨慎啊!”
曹化淳缓缓的道,“方原,既然你还愿叫我一声阿翁,我就倚老卖老一次,想就教你一句话。”
曹化淳见他的至心并无子虚,何况他早已掌控了大局,真要杀崇祯,派一队兵士上山便是,又何必一再装模作样的想恭请崇祯下山再杀?在山上杀了崇祯,还可推说是乱兵所杀。恭请崇祯下山再杀,那就是名副实在的弑君。方原又不是傻子,该当衡量利弊。
他话锋一转,难堪的道,“但,陛下确切刚强,早明言在先,只要你一人上山相见,多一兵一卒,他就立即他杀啊!”
曹化淳对方原有知遇之恩,更是寄父、义子的干系,他的面子,方原不管如何都要给,便叫来了景杰道,“老三,我要去一次煤山,你和骆养性去领受皇宫。”
骆养性难堪的道,“摄政王,陛下有命,只要锦衣卫,另有任何军士敢踏上煤山一步,他就立即他杀。”
骆养性又低声道,“摄政王,在煤山山下,另有一个摄政王的故交请摄政王亲身前去相见,并且只见摄政王一人。”
曹化淳问出这话,也在方原的预感当中,他亲身守在庙门,也是要禁止方原行弑君之举。
担负保护事情的马一山也是大吃一惊,若方原有个三长两短,就是他的渎职。过后清理任务,他还逃得了追责?
方原连声道,“不,在阿翁面前,我不是摄政王,还是方原。没有阿翁的提携和照顾,我不会有本日的成绩!”
崇祯天子就这么呆在山上也不是体例,何况公主还与崇祯、周皇后在一起,是被挟持去的,还是心甘甘心去的,方原一时也看不清,堕入了两难地步。
“方原,你要自证是忠臣,不是乱臣贼子,就应当与我一同去面圣。去和不去,你自行决定吧!”
曹化淳直直的盯着他双眼,一字一句的问道,“方原,天下已是你囊中之物,也到了政权更替之时,陛下就在煤山之上,你会不会篡位弑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