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本深自知此次是死光临头,连连叩首道,“摄政王,我,我也是被高则这牲口勒迫的,我愿,愿降了。”
“马一山,记下,李本深犯谋逆从罪,斩立决,在高家军的虎帐里公开行刑!”
一场阵容浩大,还轰动了都城朝廷,李自成的兵变就是这么轻而易举被安定了,高则、李本深二人的笨拙,真是令方原既可气又好笑。
方原过往的信誉极佳,向来未有过出尔反尔,纳降杀降的前鉴。
现在,方原早已站稳了脚根,还是决定拨乱归正,不能再为了震慑而滥杀无辜。
高则全程是一言不发,他是自知必死,也不想再多说,惹人嘲笑。
李本深吓得连连求请,方原喝令锦衣卫将他拖了出去,直接送去高家军的虎帐行刑。
高元一投降,所属亲兵也尽数投降,继而布阵的一万军士也齐齐扔了兵器,下跪投降,等待玄甲军的收编。
邢氏见震慑住诸人,又呵叱道,“你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没有我和元爵的军令,竟然被高则、李本深利诱,私行背叛,攻打摄政王,是想找死啊?!”
方原悠悠的品着茶,目光也不往二人这一方看上一眼。
实在,所谓贺锦扣押了邢氏,邢氏的求救手札,令高则、李本深前来相救,乃至贺锦在武昌城外大败玄甲军,就是世人合演的一场戏,目标就是要兵不血刃的活捉高则、李本深二人。
马一山忙道,“摄政王仁慈,是我胡言乱语了。”
高则、李本深二人本押到了总督府大堂,早已吓得跪倒在地。
高杰在时,高家军也远不是玄甲军的敌手,现在调转枪头去攻打方原,高元本就不情不肯,只是迫于高则、李本深二人的压力,不得不为。如有投降归正的机遇,他还是不肯与方原为敌。
祸首祸首缉捕归案,只余下如何领受这支背叛的高家军了。在张英看来,能压服这群叛军投降那是最好。实在不成,便只能尽数剿除。
但,在方原、玄甲军没赦免世人之前,他们那里敢放下兵器投降?
但眼下,方原将高家军的赋税大权全给了邢氏、高元爵,就是要建立他们母子在军中的权威。除了邢氏,高元爵二人,高家军谁也从兵部要不到赋税。
高元老诚恳实的答了,“是!姑母,若我等投降,摄政王可否既往不咎?!”
邢氏迟延了一时半刻,张英那方早已赶到将高则、李本深二人缉捕,捆了个严严实实。
方原见他犯了灭族的重罪,竟然还想着要活命,就是个放下了茶杯,嘿嘿一笑道,“哦,本来你是被高则勒迫的,不是正犯,那就令你早点入土为安。”
邢氏虽是方原的女人,但方原还是对她防了一手,纳降的权力并没有给她,而是只给了张英。如何惩办高则、李本深,另有背叛的高家军,她、邢氏是做不了主的,只能望向了张英,“张统领,摄政王是甚么说法?”
张英望了望贺锦、邢氏二人,方原临行前,早给过他交代,高家军持续保存独立的体例,救回高元爵之前,高家军还是由邢氏来掌控。
马一山在一边提示道,“摄政王,谋逆,起码应诛三族。”
他顺着梯子直接将背叛的罪恶全推给了高则、李本深二人。
而谋反这类罪,固然比贪污罪过更重,但在方原看来,高则、李本深的三族,五族的族人中绝大部分都是无辜、冤枉、不知情的。不能因为谋反的罪名更大,就滥杀无辜。之火线原固然也族灭过谋反者,那是因为当时安身未稳,需求殛毙来震慑反对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