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暴制暴,以杀止杀,天道循环,大仁不仁!”燕剑锋反复着牛二的话,语气铿锵,目光清澈,仿佛一个迷路人抓住暗夜的一丝光亮,充满希翼!
“兵马倥偬是一种浑雄浑美、风尘江湖是一种粗暴豪放、修真问道是一种超脱萧洒、人间炊火倒是最后的归宿;想千百年来,无数前辈一心向道,又有几人得道飞升?无数修真后辈终究还是滚落尘凡,融入这茫茫人海,如此,何不就做他一回风尘游侠,称心恩仇、对酒当歌!”牛二也豪气大发,用竹筷敲击桌面唱道,“烽火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无双;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他乡;何惜百死报家国,人感喟,更无语,血泪满眶;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中国要让四方——来贺!”
业魔临死前落寂的神情、眼角的泪珠、喃喃的梦话深深打动世人,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争名逐利,到头来,还不如妖魔眼角两滴晶莹的泪珠,万物之灵,天苍之主,只是人类一厢甘心的笑话罢了。
“我晓得。”牛二更严厉。
“天道漂渺,无迹可寻,我等修真之人,在茫茫尘凡中摸爬滚打,自认笑傲苍穹,纵横天苍,却始终找不到归宿,天涯那边是故里!”心月双目板滞,木然地盯着酒杯,苦笑一声自嘲道。
“二哥,你见地不凡,行事判定,出人料想,将来必然大出天下,纵横天苍,怀朔自叹不如。”怀朔摇了点头苦笑一声,有些人,是天生的王者,与生俱来的魅力和霸气不成对比,更没法仿照。
转头看去,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不知何时呈现在门口,肩上挂着一个巨大的酒葫芦,脸颊通红,疯颠般抚掌大笑道。
怀朔也才反应过来,苦笑着摇了点头道:“思惟腾跃,天马行空,行事豪放,不拘一格,或许只要他才气比。”
柳玉环双眉一皱,有些不解:“说来讲去,道到底是甚么?”
“好,好个天如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怀朔也感慨万千,三年仗剑,却步入一战深切,一变态态举起酒杯汩汩饮下。
老乞丐也不客气,接过酒坛抬头喝了一口,又一把扯下鸡腿大嚼两口晃晃铛铛朝外走去,身后,留下一串明朗的声音:“六月雪,枯木春;剑断天涯,刀落星斗;四时聚,二仙尊,龙腾潜水,倒置乾坤……”老乞丐渐行渐远,身形也愈发漂渺,终究微不成闻,消逝在氛围中。
半晌,心月才缓过神儿来,抬开端看着牛二:“听君一曲,赛过苦修万载,此曲传出,天下无曲!”
“天如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牛二举起酒杯,鼻尖泛酸。不晓得异世的父母是否安好,身材安康。儿子,只能在万里星空以外举杯遥祝!
“没想到我埋没得这么深,也竟然被你发明了。”牛二单手托腮假装深沉的模样道。
“哈哈哈……”柳玉环大笑出声,一个慎重非常,一个假装慎重非常,不知情的人还觉得是两个智者对话。
“不成妄动杀意?”牛二抬开端,通俗的眸子透收回狂野的光芒,“玄玉门被灭,丹青派满门,他们何曾想过?以暴制暴,以杀止杀,天道循环,大仁不仁!”
怀朔寂然起敬,端起酒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好笑我等苦寻天道,传延不息,却始终不得真髓,空耗万载光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