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乌达说完,博结就点头打断:“三重关窍,一是鬼兵,东进大燕是望谷眼中的大好机遇,他们必然会去,但去之前也必然会提早想好退路,万一事情有变,他们立即就会撤回高原;二在景泰,大燕兵马也不是纸糊的,这些年里打完北面打西面,盛景和尚说得天花乱坠,但他究竟能不能对于的了景泰,还是未知之数,如果他兵败了,当然也就没了五州谢礼,我们可白忙乎了;最后才是你说的,盛景为人可不成信,他打下江山以后一推五六,毁诺食言,这类事一定做不出来。”
“鬼是死定了,至于盛景与景泰之争…若景泰胜了,我们好歹踩住了大燕三州,稳稳赚到了;如果盛景赢了那便更好了,”大活佛的笑容盛放:“他给我递上的谢表中,只说割让燕西五州,却没说详细那五座州,最后大师结账的时候,已经被吐蕃归入边境的三州天然不能再算,哪有效我的钱来报答我的事理呢?你感觉,当时盛景刚和景泰拼了一场、又有xxx求荣的谢表在我手中,我向他再要五州,他会分歧意么...我不贪婪,也不会毁诺,说五州就五州…唔,三州加五州,占上小半燕土,临时也就如许了。以是啊,说句内心话,我还是盼着盛景能赢了景泰,盼着这位大燕国师能争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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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乌达真正胡涂了,侧着头当真思考了半晌。如果大活佛是县官的话,他就是‘现管’,对高原上的详细状况,乌达都非常体味,东疆一贯是承平之地,比来也从未传闻过有匪帮出没,如果师父说的剿匪不是打鬼,那此次调兵是去打谁?
乌达如有所思:“以是…师尊向东疆集结的二十万精锐中,有八万是要借给盛景的,趁着鬼兵东攻时,这批兵马借机进入大燕,暂奉盛景号令助他起事。”
不料,还不等乌达点头报命,大活佛又减轻语气,提示道:“听清楚,我说的是‘匪患’,不是‘鬼兵’,着你清算兵马去东疆,是为了剿匪,不是打鬼,毫不能搞错。”
直到功课结束,博结才缓缓展开眼睛:“出去吧。”
借给燕国师的人马,必然要对柴措答塔绝对忠心才行。大活佛欣然点头:“明白就好,没事了,退下吧。”
“有着二十万人在屁股前面追着,鬼兵就再没了转头路,只要一个劲地东进,直到被燕人消磨殆尽,烟消云散;盛景起事都要靠我的八万人,晓得我们又派二十万雄师出境,他又能如何;最要紧的…盛景是内奸,燕人自毁流派,大燕的西陲全都乱成了一团,鬼兵过境只为掠劫,不会停驻占城,就由我们代庖吧,本座没太大野心,挥兵二十万,只占他三州便好。”
而乌达对此无所谓的,他这一辈子都在等,不差再多等这一个时候。
博结对劲点头,又持续道:“燕国的景象,你也大抵清楚吧?”
大活佛的笑容高深莫测:“问吧。”
题目很含混,不过以大活佛的职位,他眼中的‘景象’天然是影响最大、最严峻的阿谁,乌达大抵明白他想要的答案:“燕中,天子与国师不两立,相互排挤不休,自当年一品擂后抵触变得更狠恶了…弟子还传闻,不久前燕国一个大营的兵马造反,挑起的是‘护法’之旗,说不定此事也和盛景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