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走到台阶的绝顶,三人却都傻了眼:在山脚所见宫观楼台满是幻象,靠近山顶处确切有一座道观,这时天气渐亮,阳光下清清楚楚地看到道观门上一块牌匾以隶誊写着“青羊宫”三字。
青羊子脸上的嘲笑却仍然稳定:“哼,化解恩仇,化解恩仇,我只怕没那么大的神通!实在你们要想保命的话,尽可去长白山投奔当代心魔严三畏。他只怕是在那边等着你们呢!何必来这里低三下四地求我?”
既在顶峰,又有明文,看来是没走错路——题目是这座“青羊宫”实在太小了,宽不过十余步,纵深不过三进,观左一排三间屋子,如此范围,倒像县城边上一个平常小庙,那里像天下五大玄门之一——云笈派的道场合在?道观气象与护谷阵法之奇、上山石阶之壮全不婚配。
秦渭大是难堪,秦征道:“梨山爷爷的手札,明天被宗极门的人抢走了。”
“有人住过?”秦渭眼睛亮了亮。
秦渭一边面责儿子冒昧,一边上前转圜,赔了不是,又说:“玄某也知要小儿拜前辈为师,在班辈上未免不配。但环球除了前辈以外,再无人能为我玄家做主,还请前辈看在与梨山先生数十年友情的份上,将犬子收归门下,也好让他有个安身之地,免受宗极门的追杀……”
他提到宗极门三字,青羊子两条假眉毛忍不住挑了挑,截断了秦渭:“甚么?宗极门追杀你们?你们可真会肇事——等等!你说你们姓甚么?玄?”
“对,”沈莫怀道:“要不然我就不陪秦征他们上来了。”
秦渭却说:“青羊子前辈乃是高人,高人行事,非我辈所能蠡测。”两个少年都点头称是,当即由秦渭上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说:“长辈玄礼泉,率犬子玄冰,拜求大宗师赐见。”他此来是有求于青羊子,以是用上了真名。但过了好一会儿,观中却无动静,沈莫怀怕秦渭是伤后有力,声音传不出来,踏上一步,气运丹田,朗声道:“长辈沈莫怀,与玄家父子求见青羊子前辈!”
秦征一块块砖头、一根根柱子地敲打——这是秦渭教他的探测构造的根基门路,秦渭见儿子如此施为,却感喟道:“没用的,没用的,那等构造是江湖上二三流人物才做的,青羊子何许人也,若真要躲起来,不会陋劣到让你这么轻易找到他的。 ”
“被抢走了?”青羊子嘲笑道,“那另有甚么好说的!你们先去抢返来再说吧。杨钩,送客!”
秦渭素知这些高人大多都有一些怪脾气,从速拦住儿子,对假扮南极仙翁者施礼说:“长辈玄礼泉,蒙星弈门梨山先生临终指导,前来求见青羊子前辈,望青羊子前辈看在梨山先生份上,赐见一面。”
青羊子和杨钩四眼对望,那眼神非常奇特,忽听叮叮叮、叮叮叮声响,似是风铃,杨钩叫道:“师父,不好!又有人来了!”
秦渭听了心想:“他定是在磨练我们!”忙大声道:“启禀前辈,世上虽有传说,道箕子冢在寻觅我玄家,但我玄家却千万没有自堕魔道之心。且祖上有遗训:玄家便是断子绝孙,也不成入箕子冢一步!正因我们有这一点对峙,以是才得梨山先生喜爱,赐以保举手札,还请青羊真人明见。”
“或许真是把戏!”秦渭俄然除下鞋子,取出一根针来,朝本身的脚心涌泉穴扎去,秦征吓了一跳,但顿时晓得父亲是要以疼痛来肯定是否把戏,就没禁止,但秦渭扎了这一针今后,鲜血排泄,剧痛连心,面前却没半点窜改,他绝望地摇了点头:“不是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