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儿有些异讶,“恰是小女子。”
薛顗恍然一惊,“上官婉儿?”
薛绍微然一笑,说道:“本日这家宴正席,你还真是非入不成。”
上官婉儿对薛绍与薛顗拱手长拜,“婉儿之心,可昭日月!”
“不必多礼,请坐。”薛顗按捺心神坐了下来,沉吟半晌,说道:“上官女人现在是天后娘娘的贴身书吏?”
“没事。”薛绍道,“年老迈嫂,宴席已备,快请退席!”
薛绍拧了拧眉头,上官婉儿现在是天后的贴身女官,大哥你跟她说这么多“陈年旧事”,不是让她内心更加挣扎、乃至有能够害了她吗?
薛顗惊奇的连轮了几下眸子仔细细打量上官婉儿,低声道:“貌如莲花出水芙蓉,十六年了!她竟然在掖庭那种处所长大人,还出落得仪态万方倾国倾城!……上官兄,上官兄,你在天有灵可曾亲眼瞥见了?”
上官婉儿闻言赶紧站起家来走到堂中,对薛顗顿首大拜,“既是先父老友,便是婉儿长辈。君侯在上,请受婉儿大礼一拜!”
“恰是。”上官婉儿点头。
上官婉儿轻声道:“婉儿从不晓得父亲与祖父大人,是何边幅……”
薛绍暗瞪了月奴一眼,月奴噤声不言惶恐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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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多喝了几杯酒,薛顗竟然声音哽咽眼眶都湿。他赶紧起家避席,“为兄失态,且去换衣。”
“哦?”上官婉儿异讶的眨了眨眼睛,“为何?”
薛绍眉头一皱,真是哭笑不得——大哥这算是“乌鸦嘴”吗?
“大哥,我来举荐。这位就是尚宫女使上官婉儿,天后娘娘的贴身书吏。”薛绍站起了身来,“上官女人,这位就是我大哥,河东县侯济州刺史。”
“既然二弟有公事繁忙,为兄就先躲避了。你且自便。”薛顗道。
薛顗没有多问,到车边亲身把他夫人萧氏接下了马车来。萧氏仍旧戴着宫帷帽见不到真颜,身形婀娜行动安闲,举手投足之间都透出文雅与得体,并且涓滴不见造作。王谢闺秀的风采,展露无遗。
上官婉儿微拧了一下眉头,“君侯仿佛有话想说,却又有难言之隐?莫非君侯信不过婉儿,怕婉儿会到天后那边告发?”
薛顗轻叹了一声,说道:“你祖父上官仪当年曾是大唐天下最为闻名的风骚才子。他漂亮萧洒才情纵横,飘飘然有如神仙之姿,世人无不敬慕。厥后他还做到了宰相,可谓是万人敬佩的一代豪杰。你的父亲上官庭芝很有父辈的风采,并且也做到了宰相。上官一家父子二人同朝为相,炫赫一时无人可及。父子二人又同是闻名天下的大才子,他们的诗作乃至初创了一个名叫‘上官体’的流派,引天下文仕竟相效仿……简而言之,你祖你父都是冠绝一时的天下名流,流行万千无人可及啊!”
“婉儿一介微末女流,岂能入了公子家宴正席?”上官婉儿有些踌躇也有一分感激,薛公子还挺细心。
上官婉儿沉默无言。但是薛绍看到,她悄悄的咬了一下嘴唇。可见,大哥的这些话对她来讲,还是有所震惊的。
女眷不入正席,萧氏由月奴服侍去了偏殿用膳。薛绍与李仙缘陪薛顗用宴,吴铭也受请退席。李仙缘特地请了一帮乐工,在席间奏起了清正雅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