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园下人里头,有崔九怀的人,有前头二奶奶张氏的人,有苏、黄两位姨娘的人,有庄妈妈的人,有钟文谨从武宁伯府带来的人,另有一些没有派系的中立职员,构成庞大不说,人数还多,足有上百来号人……

黄姨娘神采青一阵红一阵的,也用跟庄妈妈一样大小的声音嘟囔道:“谁是猴子,谁自个内心清楚。”

“是,婢妾就不打搅奶奶了。”苏姨娘闻言,立时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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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姨娘另有些意犹未尽,但见苏姨娘已然站了起来,她也不好死赖着不走,因而站起来蹲了个身,眼睛瞅着庄妈妈,嘴里对钟文谨道:“是该让‘下人’们给您叩首呢,也好让她们认清谁是主子谁是主子,免得她们有了些面子,便忘了自个的身份,还当自个也是主子呢。”

策画结束,庄妈妈尽力压了压上扬的嘴角,唉声感喟道:“我气不气的有甚么打紧,诚如黄姨娘所说,我不过是个略有些面子的主子罢了,主子给脸,那是主子的仁慈,主子要打脸,我也只好把脸凑上去了,只是黄姨娘这放肆放肆唯我独尊的性子,迟早要闹出乱子来,奶奶对此也该有个章程,不然到时人不说她一个丫环出身的婢妾如何,反倒会说奶奶没本领,连个姨娘都管束不住,配不上二爷,不如前头二奶奶如此的,到时奶奶的脸面,可就全完了。”

“哎哟,这奶奶您可就错了,咱这位爷最不耐烦的便是这些后宅之事了,倘拿这类他以为的‘鸡毛蒜皮之事’扰了他的清净,两方可都捞不到好,奶奶若得一顿好嘴巴,那我这个老婆子就得被卖到黑煤窑挖煤去了!”庄妈妈对崔九怀还是有些顾忌的,这番话说的有些严厉,随即变了下神采,打趣钟文谨道:“不过奶奶如许鲜嫩的小媳妇儿,二爷疼都来不及呢,又怎舍得给奶奶一顿好嘴巴?”

“你那是编排爷们的不是,我这是夸奖二奶奶呢,能相提并论?”庄妈妈恶狠狠的剜了黄姨娘一眼,转头对钟文谨告状道:“奶奶,您瞧瞧,我好歹也是二爷的奶妈妈,不是甚么阿猫阿狗上不得台面的阿物儿,竟叫个姨娘说抢白就抢白,我是再没脸在静园待了,转头奶奶把静园的事儿接畴昔,我便去求二爷,且让我出府去罢。”

“妈妈说的极是。”钟文谨一脸感激的点了点头,随即咬了咬唇,一脸难堪的皱眉道:“只是我才刚进门,就横刀立斧的惩罚姨娘,到底于名声有碍……此次便罢了,且看今后吧,反正日子还长着呢。”

倒是苏姨娘闻言,忙忙的插了一句:“庄妈妈是二爷的奶妈妈。”

钟文谨尚未开口,外间就传来一声咳嗽声,接着门帘被翻开,一个生的极圆润富态的妈妈走出去,瞪了黄姨娘一眼,怒斥道:“彩琴,我看你是越来越没端方了,连爷们的不是都敢编排,这也是你一个当妾室的无能的事儿?”

庄妈妈摇着头,一副无法的模样:“都说二奶奶脾气暖和,最是个好相处的,再想不到竟这般促狭,自个拿我打趣便罢了,还要拐带上二爷!”

苏姨娘神采庞大的看了黄姨娘的挺的笔挺的脊背一眼,也从大丫环夏雨手里接过荷包来,翻开瞧了下,见是副赤金滴珠耳坠子,重又塞回了荷包里,对夏雨道:“你收好,明儿去给奶奶存候时,别忘了与我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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