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没这运气。”傅煜低声,来回把玩。

傅德清取茶杯的行动微顿,看了儿子一眼,旋即会心,笑了笑,“当真?”

旋即,春草仓猝奔进阁房,神情有点慌乱。

……

攸桐内心有了数,便觉结壮很多,当下命人将先前堆积在配房的行李和嫁奁取出,或是收整后锁起来,或是摆到住处起居用,繁忙了一整日,竟累出浑身香汗。

“不是。没需求。”

这会儿傅昭姐弟俩被拘去读书,就只剩傅煜跟他在书房相对。

是以本日攸桐来时,堂上只要傅德清在,而不见婆母。

傅煜不自发想起昨晚翻开盖头时那双沉寂妙丽的眉眼。

“哎。”老夫人脸上堆满了笑,将他搂在怀里,满脸慈爱,叫长房世人入坐。

“嗯。”傅煜答得不咸不淡。

当中的老妇人发髻灰白, 秋香色的锦衣质地宝贵, 手上那枚猫儿眼应是西域来的,非常贵重,只是身子不大好——夏末的凌晨气候和暖,她头上却围着暖帽,手里抱了金丝暖炉,想来是畏冷而至。

——不像是能等闲吓着的。

过后,太夫人留沈氏在中间商讨琐事,叫旁人各自归去。

她进门至今,这对孪生姐弟便没多看她,原觉得他俩是跟傅煜一样心高气傲,满怀成见,这目光瞥来,攸桐才恍然明白,少女虽不言不语,公开里也打量她呢!

“上回巡边,拣的。”傅德清喝了口茶。

这般身有残疾者,本来没法当官,只是齐州兵强马壮,朝廷陵夷之下,已有力节制,事情拖了半年后,便仍由傅德明继了节度使之位,次子傅德清则为领军大将。兄弟俩一人主内政,一人主战事,虽已是盘据的姿势,却将辖内各州管理得井井有条,边疆守得密不通风。

倒是傅煜被傅德清叫住,带去了书房。

傅德清看惯了傅煜率领带兵、独当一面,可贵见他迷恋小物件,便慷慨相赠,“喜好就拿去。至于魏氏,我瞧她本日神情不焦不躁,被萧瑟也稳定分寸,想来内心有点数。你不肯碰,摆着无妨。只是我承诺了魏思道,不能太委曲她。小女人犯错误,瞧着也不幸,你拿捏点分寸,别吓着她。”

昨日为大婚而吊挂在花木游廊的红绸尚未清算洁净,窗花宫灯装点下,周遭仍残留喜气。只是攸桐心知肚明,这喜气也只能看看罢了,撇去那满目喜红,实则非常冷僻。

寿安堂处在全部傅家的正中间, 傅老将军未过世时,伉俪俩住在此处,这一带屋宇修得也格外气度巍峨。

紧随厥后的,是个六岁的小男童。

比起旁人的端方举止,他年纪小,因是六年前留下的遗腹子,又格外得宠嬖,进门后蹬蹬蹬跑过来,直扑到老夫人怀里撒娇,“太奶奶!”

从曾祖父到祖父,傅家权益日重,对这一带的掌控也日趋安稳。

再往中间则是一对少年男女,同胎双生的姐弟俩,面貌有九分类似。

见伉俪俩出去施礼,傅老夫人眉间暴露笑意,指了指底下的空位向傅煜道:“你伯父有点事担搁,待会就过来,先坐。”而后瞥了攸桐一眼,点了点头,没多吭声,只回身跟前面那对龙凤胎说话。

攸桐昨晚独守空房,现在遇见这态度也不奇特,便先坐了,冷静打量周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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