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澜音勾起一丝笑意,摇了点头,道:“无妨。每年十月月朔,父亲都会带我们兄妹几个去金昭寺进香,除非军情十万孔殷,不然毫不会担搁。二哥此次也是日夜兼程,为这事儿赶着返来。”
姐弟俩尝了,傅澜音赞叹不断,“比煮的好吃!比上回的蟹肉圆子还好吃!”
内里天朗气爽,站在南楼廊下,庭中木叶半凋,篱笆上爬满的地锦枯藤横斜。
经常循香味而来的傅澜音,和甚少露面的傅昭。
攸桐怕他俩受不住辣,遂调个平淡的,而后号召两人入坐尝尝。
攸桐不好再提她的悲伤事,遂将这几道菜的详细做法说了。
太久没吃火锅,驰念的滋味极多,这鸳鸯锅里,川蜀的辣味是必不成少的。
病情虽说不严峻,但高门贵户娇养的令媛,略微头疼脑热就得惊动听,西楼的仆妇不敢怠慢,仓猝摸黑去请郎中。偏巧傅家常请的许郎中因家里有事出了门,两三日才气返来,便先请了他的高徒贾郎中。
傅昭扫了一眼,瞧着那两碟子生肉和鸭血鸭肠,皱了皱眉。
“能吃吗?”他瞧着火锅,满脸顺从。
攸桐摸索着道:“是去祈福么?”
攸桐想安抚,傅澜音却在一瞬感慨后抬开端,眼底已然敛尽悲意,只剩腐败,“已经畴昔六年,没事了。二嫂,那蟹肉圆子听着新奇,是如何做的?转头我也叫人试着做做。”
她这儿锅底味美,花腔繁多,再配上蘸料,倘若真开个火锅店,定能主顾盈门。
傅澜音哪会受他无端笑话?
姑嫂俩都极爱美食,对坐在桌边,争相下筷。
等涮熟了,也叫旁人尝尝。
锅里香气翻滚,蒸得屋里都愈发和缓,桌边三人围坐,姐弟俩吵喧华闹,筷箸争相下去,倒是风趣。吃罢火锅,各喝一碗浓香的鸽子汤,当真是心对劲足,别无他求。
锅里已有煮熟的肉和菜,春草帮两人夹到碗里,傅澜音尝过,脸上便暴露笑来。
“二女人、三公子。”周姑笑着起家号召,叫木香从速搬椅子。
他倒是吃过涮肉,但多是牛羊肉片,还没见过生血生肠,看上去怪脏的。
“虾滑。味道很好的。”攸桐只比他们大两岁,眉眼弯弯,傲视间神采照人。那虾滑脆嫩,不过半晌便已熟了,忙捞出来,略微蘸点料,入口爽利鲜美,的确人间至味!
仆妇往篦子加上炭,待锅里的汤沸腾时,攸桐迫不及待地丢块肉片出来。
待夏嫂敏捷地做完,圆子熟了出锅,便见一粒粒圆子整齐摆在盘中,上面盖着沾着汤汁的笋片蘑菇,蟹肉浓香中异化点鸡汤的香味,光彩诱人。趁热舀一粒送到口中,只觉松嫩金饰,恨不得连舌头一块咬烂了吞下去似的。
攸桐闻之莞尔。
那香气飘窗而出,散往各处,没多久,便引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周姑和许婆婆、春草她们经常叨光尝些美食,这回被攸桐催促,又见她做得别致,也跟着取小瓷碗调了料。旁的丫环到底不敢越矩,瞧着锅里翻滚的油辣香气,满怀猎奇,按叮咛将涮菜端来。
“也算祈福,不过――”傅澜音游移了下,想着攸桐既已嫁入傅产业了儿媳,这事儿总要参与的,遂低声道:“十月月朔,是我娘亲的忌辰。她生前礼佛向善,在金昭寺供了菩萨,畴前大哥在时,她每年还会去还愿。现在娘亲不在,父亲便记取这事,一日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