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冷禅高居台上,将此幕尽收眼底,心下对全真教顾忌更深。
此六字在历代祖师排位上写得清清楚楚,毫无子虚,兼且世人皆知……
岳不群嗤笑道:“这就是含血喷人了?”忽而转向左冷禅抱拳寂然道:“左兄,泰山派一代弟子玉玑子勾搭邪派人物‘青海一枭’,伤害泰山掌门人天门道兄,实乃犯上反叛、悖逆师门之大罪,不成宽恕!
泰山诸弟子摄于玉玑子银威,敢怒而不敢言……
唯独全真教的世人还是寂然端坐,最前面的封不平面色平平,轻抚长须,成不忧嘴角嘲笑,神情不屑,厥后的千余弟子只一动不动的俯视着岳不群,一言不发。
玉玑子哼道:“贫道一心为公,为五岳派根底着想,左盟主及五岳诸掌门自有公论,怎容得岳教主含血喷人?”
为何独独玉玑道兄竟懵懂不知?
成不忧笑道:“玉玑道兄,成某只是奉告你一件人尽皆知之事,看在五岳同气连枝,咱俩又是多年友情的份上,不消谢啦……”
岳不群蓦地飞身而起,刹时衡掠十丈虚空,超出泰山派数百人的头顶,腾空一爪扑向厥后戴着斗笠的‘白板煞星’……
二民气知,岳不群吐词语气固然温和,但如此施为,实则霸道非常,乃是将阴柔真气御使到近乎某种诡异莫测的精微境地。
二人的视野乍一打仗,玉玑子只觉岳不群的目光中凝集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寒之意,刹时侵入他的认识深处,几欲解冻他的灵魂……
既如此,当年五岳缔盟之时,泰山派的前辈为何未曾质疑我全真教华山派不属于五岳之一?
成或人不得不思疑……是否您老颌下长须原是乌黑深沉,只是特地染成乌黑,显得‘德高望重’一些,说话才好倒置吵嘴?
台下世人中早有很大一部分看不惯玉玑子方才对于天门道人时的卑鄙表示,此时听得成不忧明嘲暗讽玉玑子陋劣无知、倚老卖老,立马跟着轰笑起来,哈哈不断。
岳不群点头发笑,“成师弟,劳你奉告这位白胡子道兄,我们华山派之前唤何为么?”
岳不群复又开口道:“五岳诸位联盟,非论是畴昔的全真教华山派,还是现在的全真教,向来坦开阔荡,华山派附属全真道之事亦无涓滴不成对人言说之处……
闻听这杀气腾腾之言,玉玑子神采顷刻惨白一片,昂首正要说话,却见岳不群正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
啊哈哈……”
岳不群朗声道:“此乃岳某分内之事,怎敢劳诸位师侄行此大礼,快快请起!”
言毕向着岳不群扑通一声跪下,其身后数十弟子依此施为,一齐大声反复道:“玉玑子犯上反叛、悖逆师门……还请岳盟主主持公道,为我泰山派清理流派,为掌门报仇雪耻!”
恰在此时,玉玑子迷含混糊的回过神来,高耸的惊呼道:“岳不群会妖……”‘法’字还未出口……
敢问玉玑道兄,我全真教亦或华山派,之前唤何为么名字来着?”
台下本一片嗡嗡喧闹,但岳不群一开口,世人只觉喧闹声仿佛刹时远去,模恍惚糊几欲消逝,耳中唯有岳不群的暖和话音清清楚楚,却又涓滴不觉震耳,如同身边之人的温和轻语,令人不自发的想要聆听下去……
玉玑子气得满脸通红,怒喝道:“成不忧……”
玉玑子冷哼道:“除了叫‘华山派’或是‘华山剑派’,还能叫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