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之轩自从将三世所学所知的把戏融会贯穿以来,自忖非同普通,可还从未在旁人身上纵情发挥过,此时牛刀小试,当然收成喜人,却也被船长这类神情给恶心到了。
一个淡灰身影从天涯一头扎下,箭矢般穿透影影绰绰的水雾,轻巧的钻入打头的那艘大舰。
“善哉,善哉……贫僧自当替佛祖挽救迷途的羔羊!”石之轩一脸崇高,缓缓伸脱手去,掌心蓄足平静真气及精力异力,抚摩在船长的头顶,再施妙法。
船长难以置信道:“甚么?……多少年后?”
不错,战舰不能靠近武陵沿岸,可平常划子却能啊,只要换乘划子抢在岳山之前在武陵登陆,何愁截不住岳山?
同一时候,天籁般的梵语佛音从石之轩口中传出。
榻上另一人喜滋滋道:“帮主贤明,一眼就看破了人家的谨慎思。”
现在床上二人均是一脸慵懒神情,体表泛着些许汗渍,似是方才颠末端一番狠恶活动,若非二人身负上乘武功,在这炎炎夏季恐怕早已汗出如浆……
顿了顿,船长神采一震,不成置信道:“禅师,莫非这就是禅宗达摩祖师的传法神通——心心相印?”
船长浑身一颤抖,心神剧震,顷刻复苏过来,却又不由自主的扑通一声跪下,向着石之轩叩拜道:“多谢禅师为弟子摩顶浸礼,弟子情愿皈依沙门,还请禅师收弟子为徒!”
船长嗯了一声,叮咛亲随道:“等下备好银两,我跟禅师、岳兄先登陆,你安排人手卸载货色……”
石之轩毫不避讳,直直的看着岳山,面若拈花浅笑,眼神温润。
“砰!”
船长里也不睬岳山,只直愣愣盯着石之轩。
乍闻此言,石之轩:“……”悄悄腹诽:你咋不去庙里问佛祖?
船长的亲随亦对自家主子痴迷佛教而满脸无法。
幸亏石之轩在一乘寺这十年没白吃青菜豆腐,口若悬河,把船长唬得一愣一愣地。
师爷道:“湖面广漠,动静不好通报,几经转手,拖延多日,细算下来,就算我们截住了岳山所乘之船,恐怕也到了武陵地界的沿岸,那但是南陈海军营地的腹心……”
亲随报命而去。(未完待续。)
岳山眸子一转,自发得看破了甚么,不屑的冷哼一声。
师爷嘴角抽了抽,还是将滑动木门推到一侧,探身出来。
陆鲨呼的坐起,问道:“他的船行到那边了,我们截得住么?”
船长脸上的孔殷不知何时尽数化为温馨平和,只觉精气神似被一股充满大光亮、大欢乐、大吉利、大福德、大慈悲的云团般的力量轻柔包裹,心头暖暖融融,似有所得,又似无所得,但却再不见了对灭亡以后的莫名惊骇……
动机一转,石之轩低垂眼睑,潜运【摩柯无量慧经】,禅心神意聚往双眸,一抬眼,充满聪明灵采的眼神紧紧注入船长的眼睛,摄住他的心神,继而双手合十,淡淡道:“阿弥陀佛……施主,你可明白?”
石之轩垂垂神采寂然,苦口婆心的劝道:“施主心性乖戾,霸道刻毒,贪好浮名,执念深重……若此后仍不知修心养性,去恶从善,不免抱憾半生,孤寂而终!”
陆鲨一拍床榻,寒着脸道:“算他岳山好运道!”
岳山神采抽了又抽,毕竟感受没掌控何如得了石之轩,冷哼作罢。
岳山的目光在船长及石之轩之间扫来扫去,噗嗤一声,面露不屑,哼道:“如果你每天拜佛,月月给寺庙捐香油钱,和尚们包管说你身后必然会成佛作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