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昭君沉默半晌,幽幽道:“长孙晟到底在想些甚么呢?莫非他还想要让我们与杨坚两败俱伤,然后再凭他一人便可坐收渔利?”
长安城里,杨坚一身麻衣斗笠,乘着小艇顺渠而下,眼看就要进入沟渠绝顶的昆明池。
长孙晟与祝玉妍、娄昭君等人密议很久,始才告别拜别。
说着他缓缓抬起竹竿,钓丝牵着鱼钩升出水面,鱼钩上公然空空如也!
“本来如此……是鄙人孟浪了!”杨坚不置可否,拿起备好的鱼竿,给钓钩挂上鱼饵,抛钩如水,一副垂钓熟行的沉着状况。
小艇上,杨坚伸手拿过盛着鱼饵的竹筒,看了看内里以面粉和麦麸和成的粗面团,喃喃自语道:“甚么时候,鱼儿还会吃这类一下水就散的饵料?”
城里一处隐蔽民居。
但是在石之轩这还虚层次修行者看来,此故事或许是一种修道哲理,喻指万事万物最后都是要合而为一的,大道时而化为庄周,时而化为胡蝶,但也能够是一种【炼神还虚】乃至高层次的实在境地!
杨坚头也不回,皱了皱眉头,惊奇道:“为何长孙兄暗藏在桥上时我一无所觉,但长孙兄一提气运功,我就立时感察到,并且另有种格格不入的淡淡架空感?”
杨坚沉吟不语。
“之前我的佛门心法就不架空长孙兄的气味……”杨坚微微点头,“并且,鄙人感受获得,长孙兄浑身的气味越来越暗中深沉,就像往一盆净水里不竭滴入墨汁,仿佛日渐堕入正道,是否长孙兄身上产生了甚么事情呢?
长孙晟负在背后的手掌微微一动,阴柔沛然的掌风送出,推着小艇加快下冲,直直滑入昆明池,才浅笑自如道:“佛魔不两立,鄙人的魔功日趋高深,天然会与杨兄身具的佛门心法生出激烈架空感。”
庄子梦中变幻为栩栩如生的胡蝶,健忘了本身本来是人,醒来后才发觉本身仍然是庄子。究竟是庄子梦中变成胡蝶,还是胡蝶梦中变成庄子,实在难以辩白。
长孙晟取下鱼钩,将挣扎着的鲤鱼捧在手里,轻叹道:“鲤者,离也。莫非上天也知我与杨兄即将分离?”
不止如此,似羲皇、黄帝等太古圣贤及达摩、张三丰等佛道后起之秀在诸多天下留下独属的道统,也一定满是偶合!”
祝玉妍嘲笑一声,“他料准我们不敢放杨坚外出,不然没了天子的就近压抑,一旦杨坚在野背倚佛门,在朝联络尉迟迥、韦孝宽等大将拥兵自重,盘据一方,再加上宇文氏那么多统兵藩王的掣肘……到时候即便我等掌控着天子,皇命也出不了长安城!”(未完待续。)
更有甚者,是庄子的一丝神念、一个元神化身遁入另一天下,转世为一只胡蝶,经历了胡蝶的平生,复又回归本尊!
所谓宫里,自是暗指对方是否借天子之手杀他;家里则是对方是否通过拉拢内奸下毒或行刺;城里指街头行刺;城外则又指天子将他贬出长安。
杨坚目中闪过思考之色,仿佛模糊听闻,魔门某些邪功秘法,可令人功力和境地突飞大进,但是代价倒是心性和精力变得阴暗和扭曲起来。
但是非论这两种当中的哪一种,都另有一个更埋没、更玄奇的能够――那只胡蝶不是与庄子同一个天下的胡蝶,而是另一个天下、另一个维度的一只胡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