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远之内心有些烦躁,想了想,又问道:“那他……为甚么把你送给他的东西拆开来?别的那三颗又去了那里?”
沈煜本来看睡美人正看得努力,哪知眨眼工夫,美人呈现在了面前,吓得他腿都软了,直觉想回身就逃。
“咳咳……”李远之俄然捂着嘴唇咳嗽了一声,有些难过地闭着眼睛,说:“如果如许的话,那别的七颗菩提子应当也被沈陌找到了。”
李远之说他不是沈陌,可他又确确实在是沈陌,一样的灵魂,不可否定,但是,分歧是,他已经不是之前那小我了,忘了前尘旧事,忘了他白乙,更忘了他们之间剪不竭理还乱的恩仇纠葛。
李远之一惊,快速地展开眼睛,灵敏地捕获到白乙眼底还没有来得及散去的讽刺,贰心头一跳,蓦地有肝火冒上来,憋在心口,难受得紧,白乙这莫名其妙的情感,大抵出在那三颗带有孤桦气味的金玉菩提上。
见李远之已经下来,忙拿出电脑,放在客堂的桌子上,点开监控视频,视频上的时候是前天早晨十一点十七分,东湖宾馆前面的马路上车来车往,并不冷僻。
说着,白乙停顿了一下,拿起别的三颗没有雕饰的菩提子,沉默地看了一会儿,说:“这三颗,应当是别的七颗金玉菩提中的,上面有孤桦的气味,至于照片上的那三颗,上面只要刻了一半的金刚台,刀法出自沈陌之手。”
李远之窝在白乙的怀中,眼睛都没展开,叫囔了一声,说:“醒了,你等下啊。”
李远之的内心满满的,都是酸疼,沉坠得仿佛下一刻就要跌入深渊,他刚才不晓得拿白乙如何办,现在仍然不晓得,这感受很局促,很慌乱,就像手里捧着一块突如其来的宝贝,不晓得是藏起来好,还是挂在身上好,亦或者扔了好。
只是,李远之看着看着,眼眶酸涩,有泪水涌上来,眼皮一眨,大颗滚烫的泪珠直直地落进了白乙的眼睛里,白乙下认识地闭上眼睛,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眼里的泪水顺着眼角流了出来。
千年来,那些痛苦深切了骨髓,刻进了灵魂,他日日夜夜拿出来,几次的咀嚼,细细地咀嚼,为的是甚么?为了记着他们之间的恨,还是记着他们之间的情?
李远之愤然地低头,张嘴咬上白乙的嘴唇,然后瞪着眼睛看他,满腔肝火凝在眼眶内,似有火星在溅落,恨不得烧了身下的人,一起共赴鬼域。
李远之心头一跳,脸上暴露了然的神情,不消想,当即便猜到手中的是甚么东西了,金玉菩提!
李远之内心难受得要死,底子不晓得拿白乙如何办,只是他不晓得的是,现在白乙的心中亦是庞大难言,此次他第三次感到,不晓得拿身上这小我如何办。
白乙翻身,伸手,翻开床头柜子的抽屉,拿了东西,递给李远之,说:“你本身看看吧!”
白乙缓缓地展开眼睛,潮湿黑眸透辟得仿佛一颗刚出水的黑濯石,敞亮刺眼得惊人,李远之心脏砰砰直跳,几近胆小得不敢与他对视,撑着胳膊,想要昂首,下一刻却被白乙按住脖颈,压在了身下。
“啊……阿谁……”沈煜搓着胳膊上冒出来的鸡皮疙瘩,说:“我查到了一些监控画面,是东湖宾馆前面马路上的监控,拍到了一些人,是你绝对想不到的……呃,也不是想不到,就是……唉,算了,你们还是下来看视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