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远之听到这里，面色略微沉了下来，眼睛死死地盯着白乙掌心，那四颗刻有斑纹的菩提子，白底血线，清楚非常，李远之抿着唇，心头五味杂陈，半天没说话，心想，这沈陌真是他妈的好福分……
千年来，那些痛苦深切了骨髓，刻进了灵魂，他日日夜夜拿出来，几次的咀嚼，细细地咀嚼，为的是甚么？为了记着他们之间的恨，还是记着他们之间的情？
当时，远之，你必定不晓得你是如何残暴的对待我的……你不晓得，你忘了，甚么都忘了，不过，忘了也好，你现在是他，却又不是他。
白乙抿着唇，端倪安然，黑沉沉的瞳人倒影着李远之的脸，看着他发狠，号令，指责，仇恨，扭曲，不甘……表情出奇的安静，这多像他当年临死之前的情感。
说完，李远之才展开眼睛，爬过白乙的身材，起家，下床开门，打着哈欠，问：“甚么事？”
李远之一惊，快速地展开眼睛，灵敏地捕获到白乙眼底还没有来得及散去的讽刺，贰心头一跳，蓦地有肝火冒上来，憋在心口，难受得紧，白乙这莫名其妙的情感，大抵出在那三颗带有孤桦气味的金玉菩提上。
李远之感受非常委曲，轻哼了一声，眼底氤上雾气，蓦地翻身压在白乙的身上，恶狠狠地说：“白乙，你别这么跟我说话！沈陌做的那些事，不管是杀你，还是帮孤桦，亦或者为孤桦去地府抢亲……不管哪一件事，此生的我都没有做过，更不记得。”
说着，李远之缓缓地深呼吸了一口气，冒死压抑着心底翻涌的情感，持续道：“你若真放不下那些东西，那你应当去找沈陌，而不是我，这些事都是他做的，你为甚么跟我耍横？我本来活得好好的，一没犯法，二没盗窃杀人，你凭甚么把沈陌做过的统统事情都推到我身上？说啊，凭甚么？凭我是他的转世么？可这事是我想的吗？我如果事前晓得，晓得……晓得本身是他，我甘心不投胎做人……”
说完，沈煜也不管李远之的反应，率先下楼，一起小跑，冲进客房，满身颤栗的钻进被窝，直到把冰冷的手脚都捂和缓了，他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