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殿下顿时骚动不安,群臣皆摆布望之,其间,立于火线的几个官员心中发虚,脸上已有虚汗冒出。
此时,燕王起家,立于堂上,瞧着殿下的百官,瞧着其间那几张因心虚而吓得惨白的老脸,顿了很久,方才沉声道:
“恭迎高越太子回宫――”
那两个担职于郢都周边的官员双腿一软,便跪倒在地,开口告饶,那颤抖惶恐的告饶声响彻殿内,世人闻之皆不敢侧目,只战战兢兢的正身立着,直到上来的宫人将两人拖押下殿,方才暗自松了口气。
“好,主子们都好。”轩子忙声答道,“自殿下走后,主子们一向守着这宫殿,阿谁时候,这无主的东寒宫鲜有人来,唯独大王和寒妃娘娘来此看过几次。”
言罢,堂下群臣皆跪地而拜道:“大王万岁万岁千万岁・・・・・・・”
“别后三载,返来日,终不似,少年郎,越儿,你刻苦了。”
易水河洲之上,燃起了一团火,阴暗黄晕的火光照亮了越安静的脸庞。身着披风的他躬身半跪于洲头,虔心为她烧纸祭奠,固然耳畔风声轻吟,身后葭草起伏,也都置若罔闻。现在,已经长成的他,回想起那段旧事,徒有满心的惭愧及那深深的懊悔,阿谁时候,只因他幼年刚强的感情,便寂然断送了一个女子的平生,何其不该,倘若,当时的他,能不那么张狂偏执,或许还可为两人留的一条活路,也不至于落得本日如此,阴阳两隔。
高越立于殿堂之上,接着道:“郢都突发疫疾,都长叛逃,如此大事周边官员会不知?各位大人丁口声声说着为民造福之话,可却在百姓困于危难之时缩头缩尾不肯上报朝廷,恐怕将祸事引揽到本身,若不是那邺郡慕容郡长上书请缨,恐怕父王到此时还不晓得此事。”言罢,他回身,朝正坐殿上的燕王一拜道:“父王,现下时疾虽除,百姓也已得救,但对此事所触及的官员,该赏该罚,还烦请父王决计。”
“众位爱卿,都是身居高位之人,但虽处庙堂,心忧其民才是理,身在其位,定要谋其事,如若不然,便可致政好生歇着,我大燕高堂不容此闲人。”
“诵经守孝乃越儿该做之事,越儿不苦,只是让父王挂记了。”
跟着一声宣召,礼乐奏起,响彻阖宫。正宫殿外,高越身着正装,携百官于宫外大步走来,他神采安静,眉宇间皆是尝遍人生之苦后的淡然之气。
东寒宫中外,宁寂如昔,道旁的梧桐树叶落了一地,慕容昌胤携侍卫守在门侧,宫院内,翠竹青青,紫菊开的恰好,其间宫人跪了一地,见从朝高低来的高越回宫后,便皆俯身拜道:
瞧见那一张张熟谙的面孔,高越倍感亲热,赶快抬手道:“都起来罢。”
此理,怪他明白的太晚。何如现下悔偶然,恨偶然,逝去的人毕竟是回不来了。
“萧乾,费城两人,晓得郢都时疫一事而不上报,于罪臣沆瀣一气,而致郢都白白死去了那么多的人,实在可爱,先带下去于牢中歇上两日,待那罪臣抓捕返来,再一块儿措置。”
行至殿下,高越立足,跪地一拜道,自此,身后群臣皆拜,道语声反响在宫墙当中。燕王正立于宫外的殿阶前,瞧着那三载未见的太子,不由走下殿来,将他扶起。此时,百官之前,燕王高低细量着面前之人,见他还是气度不凡,但眼角眉梢间却比当年多了些许成熟妥当之气,顿了很久,方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