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去那日,东城街道立满了拂晓百姓,华霜寺众姑子也皆下山相送,世人一起随行到城门口,高越与方丈好生酬酢了几句,待俯身拜别后,方侧身上马,跟着军队策马出城。那身着披风的年青男人,意气风发,随军一起行至东城郊野,何如却于阡陌之上瞧见了一个熟谙的身影,垂柳的掩映下,那少女侧影清浅,鹄立于此极目张望的模样实在让民气生垂怜,越心间动容,便猛拉缰绳,任马于荒郊田野嘶鸣。
“慕容少爷,辛苦了。”
听了此话,泪眼婆娑的小葭儿抬眼望着他,哑声问道:“那哥哥还会返来么?”
“殿下,此地寒凉,还是早些回马车上歇着罢。”
闻此一句,仪容微微一笑,而后便单独回身往山下走去,行至愈远,心却愈发沉重了起来,半途,她微有立足,却只是单单侧目,望了一眼那仍立于原地的男人,而后便蓦地回眸,加快了脚步决然拜别。
他蓦地推开车门,抬声道:“全军留步,于此地稍作安息。”
“不知越儿要祭奠何人?”
“此时站在徒弟面前的,既是高越,也是仪止,此二者,究竟该以何种身份皆由徒弟来决定,如果高越之名让徒弟有感不适,那么今后,在徒弟跟前,我便一向都是那山野村夫仪止。”